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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顾清昭手中动作并未停下。

重绯道：“大人让我放走的俘虏都被人杀光了。才开始我并不敢确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毕竟秘境中杀戮之事再正常不过，可是后来我发现放走的俘虏再也没碰到过，碰到的也是尸体，所有人都被斩杀殆尽，这便是人为了。我一步步调差，最后确定，俘虏是被赤霄所杀。”

重绯说话时脸色一直平静，直到提到赤霄二字，眼中才有寒光闪过，抬头看向顾清昭的神色变得慎重：“大人，此人是您夺得第一的最大竞争者，他手下的势力虽不足以与我们对抗，但我们想要灭掉他们也十分不容易，甚至可以称得上会两败俱伤。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用的是他个人实力非常强横，您名单上排名前十的人，有八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哪怕如此他仍然表现得非常轻松，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无镜卷轴很有可能会落入他手中，纵使决赛，他也会是前三名的强力竞争者。”从小长在大世家中，还是大世家的核心人物，重绯的见识远非常人可比。

重绯从心中是不赞成顾清昭放走敌人的行为的，灭杀在他看来才是最有利的举措，可是顾清昭任何话语他都不会去反对，只要顾清昭吩咐地，他自然会去做，顿了顿道：“大人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重绯凝望着白衣雍华跪坐在水潭前的顾清昭，眼中流露出一丝暖意，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心灵被仇恨和屈辱日夜折磨，是顾清昭把他从屈辱中捞了出来，可黑暗却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中，无法挣脱。

他冷漠，无情，除了顾清昭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实力的强大，只相信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顾清昭的仁慈让他觉得有些愚昧，但这样的愚昧却让黑暗中的他感到温暖，这样的品性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因为不必担心被背叛，永远不会被抛弃。

顾清昭指间金光闪烁，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话起一丝波动，只是淡淡道：“不必理会，你继续练兵和收集活字令，去吧。”丹田中却对识海里的朱雀进行了召唤。

这些时日，顾清昭没有在潭水中打坐，但每日里花费两个时辰在潭水里浴足。

顾清昭发现，将双足伸入潭水中，淹没至膝盖，能够使潭水中的灵气和药力很好地进入筋骨中，去改变筋骨，效果不如打坐，但改变却是肉眼可见的，最重要的是，两个时辰的使用，可以使潭水中的灵气和药力在第二日完全恢复。

重绯走后，顾清昭脱掉靴子，将脚伸入潭水中，清澈的潭水漫过雪白的肌肤，圆润的膝盖，灵气和药力疯狂涌向顾清昭四肢百骸之中。

赤霄潜伏进来时便看到白衣少年，黑发尽散如瀑般披在肩上，袍服微微敞开，下摆散逸在碧绿的草地上，露的一双赤足，雪白的肌肤被氤氲的水雾侵染出微微粉红，不由得呼吸一滞。

重绯感到有一股热气从心扉中窜出，蔓延向全身，最后汇聚到脐下三寸之处，他忍了忍，走向顾清昭，一甩衣摆，单膝下跪道：“主上召我何事？”不是说大赛结束前不见面吗？眼睛里透着疑惑，心中却门清。

顾清昭神色一凝，语气中带着些微严厉：“你杀那些人做什么？”秘境真相，顾清昭早已通过契约传音给赤霄，但赤霄却无情猎杀这些人的生命。

被顾清昭斥责，赤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惊慌心虚，只是微微埋下头，目光落到了那双雪足上。

顾清昭把腿从潭水中收回来，用衣摆盖住，沉声追问：“你想好如何解释了吗？”

抬起头的赤霄的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明亮，眼中有坚毅，有决绝，有迷恋，却唯独没有一丁点解释的意思。

连周身气质都随着他抬头的一刹那变化。

原本的困兽隐忍，在这一刻爆发出萧肃霸道之气，他的眼中却露出臣服的意思，捧起顾清昭的脚。

脚上肌肤细嫩，指甲微红，好似花瓣镶嵌在雪中，透着灵潭中泡过后淡淡的清香。

赤霄埋下他骄傲的头颅，吻上顾清昭脚趾，伸出舌头舔了舔、脚背，那脚在他手中微微一颤，显然带上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