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很生气,可又不能跟病人发脾气,只能自个儿闷着,而那个不懂事的老头儿浑不在意的说:“都抽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两根。”
池洋打来电话时,池夫人正在走廊里坐着生闷气,池洋询问病人的情况,池夫人少不了一番抱怨,池洋只能尽可能的宽慰母亲,管是管不了的,池中与既强势又倔强,向来只有他管教别人的份,退一万步讲也轮不到池洋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忤逆子管教他。
一周后,出差的池煊返回K城,隔天池中与出院,妻儿陪伴两侧的池中与在老院长的亲自送行下离开了病房,却在上车前望着远处出了会儿神,那短暂的停顿与他近来那些反常的小举动都被池夫人看在眼里,心中暗喜之余也会涌起阵阵苦涩与惆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被冰封了十几年的父子情要过多久才能冰消雪融?长子遭受的那些磨难与伤害已经形成了伤痕,那种程度的伤痕还有可能被淡化被抚平吗?
天气依旧炎热,池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在家中避暑,以网购败家拆包裹为消遣,唯有晚饭过后不见烈日的时段才会出门走走,小浩子被送去云顶小住,池洋无需遛狗,所谓的走走只是走走,好在有周展或者路希作陪,倒也不至于无聊。
这天池洋接到了凤五的电话,邀他去凤府小聚,换成别人邀约池洋多半会因为犯懒推了,凤五会讨池洋欢心,自然也能多得几分宠爱,所以这约池洋赴了。所谓凤府并非凤家的府邸,而是凤五经营的一家私房菜馆,所谓小聚也可以理解为小酌,君臣二人的酒量都称不上极好,而且喝多了酒都有点作,于是周展理所当然的一同前往了。
虽然池洋不在家,但是路希也要照常散步,确切的说他散步是其次,主要是花卷儿大人要出门,父子二人闲暇漫步,花卷儿大人忙于划地盘看场子,游游逛逛来到水岸正门附近,杜君浩顿住了脚步,视线飘向门外,路希不明所以的跟着望了过去,睨着门外的豪华私家车眨眨眼睛,又转向杜君浩道:“两次了,前天和池洋一起散步,池洋见了说不是,他只瞥了一眼就认定车上的人不是来找他的,摆明是打心里认为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杜君浩将视线转向儿子:“你想去验证一下?”
路希摇头:“你放心,虽然我希望池洋一切都好,但是这种‘闲事’我管不起。”
杜君浩不置可否,他曾亲眼目睹过发病的池洋,对他的过往也有些了解,池中与的主观与偏激自然是无法被认同的,但站在父亲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件事,杜君浩对池中与的心情多少可以了解几分。
即使是在外人看来也不能否认池洋在某些方面十分优秀,一个既英俊又优秀的孩子自然会被父母寄予厚望,会对他抱有很高的期待,然而他却“不正常”,这对他的父母来说一种怎样的打击?池中与的愤怒其实是来源于怒其不争,不过他终究做错了,他的偏激伤害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番外之郁郁寡欢
池中与强势了半辈子,对人低头是他最不擅长的事,尽管他真的后悔了,尽管这种后悔的情绪随着他的默认越演越烈,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去纠正去挽回,他踟蹰了很久也没迈步那于他来说十分艰难的一步,他怕池洋问他:你当初逼疯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悔?你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悔?你现在不怕人说你有个同性恋的儿子了?可我已经不是你儿子了。
池洋从来不是大度随和的人,就算他说出比这更刻薄更难听的话来池中与也不觉稀奇,他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使不出力气推开那扇隔绝他与长子的门,所以那辆低调而又扎眼的私家车总是安安静静的来又安安静静的去。
池洋第一次见了不以为意,第二次见了若有所思,等到第三次在水岸门前见到池中与的车时,池洋给母亲打了电话,母子俩聊了一阵,池洋这才知道,车里那老头儿病一好又不按时休息了,这些日子总是在吃过晚饭之后离家,说是闷得慌,出去走走,早的时候也要九、十点钟才回家,临近午夜才睡下,白天要么在公司,要么在书房,老友约饮茶约打球,他也懒得去,都找借口推了。
“他心事重,又不爱和人说,整天闷声不吭的,问他十句他最多回一句。”提及丈夫池夫人不免又是叹气,她问过司机才知道丈夫离家之后的去向,可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处,她了解丈夫的个性,知道多说无益,那人固执的很,他纠结不出个一二,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搭,只能看着他犹豫苦恼。
结束了这通电话之后,池洋原地站了一会儿,对一旁的路希交代了声,让路希回家去,一个人走出了大门,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子。
父子俩积怨已久,感情复杂,池洋已经无心求和,所以不想多做理会,但他不想让母亲担忧,所以即便不想面对那份理不清的父子情,但还是来到了车前,叩响了车窗。
车窗滑下之后,露出的是池中与波澜不兴的脸,街灯光线昏暗,模糊了男人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却掩不住他眼底的沧桑,到底是老了,岁月的痕迹怎么也遮掩不掉,曾经的冷硬心肠也被消磨成了另一番模样。
“有事吗?”池洋问。
池中与微张了下口随后又闭上,最终只摇了摇头。
“没事就早点回去吧,别让我妈担心。”
池中与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眼底晦暗,他不开口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能沉默不语。
这人想做什么容不得别人插口,池洋没再多说,微顿了须臾便要离开,转身要走的刹那,车里的人终于开口了:“你妈妈生日,你回来吧。”
池洋回头看他,却见车里的人稍别开脸,错开了视线,即使这人三番五次出现在水岸门外、即使母亲明里暗里的提醒他这人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内疚了,可听他说出类似于求和的话,池洋还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在他早已不去奢望父亲的理解的如今,曾经视他为奇耻大辱与他断绝关系的父亲,竟然退让了。
池中与没有听到来自儿子的冷嘲热讽,但也没有得到明确的拒绝与答应,池洋在怔愣过后就回去了,马路对面的街灯下站着个男人,颀长硬朗的身型就像最能给人安全守护的骑士,池洋对他笑笑,被他牵住手,听到他用温厚的嗓音道:“回家。”
路希站在单元楼前,看到由远及近的人影是一双而非一个时,安心道:“花卷儿,回家了。”
路希进门时,杜君浩刚结束他晚间的锻炼,正裸着上身往卧室走,准备回房间洗澡,路希颠颠的凑了上去,在他爸汗涔涔的腹肌上抹了一把,眉眼带笑:“爸,要搓澡吗?”
杜君浩挑了挑唇角:“这么乖?”
“我一直很乖喵~”路希晃着尾巴跟着爸爸去了浴室。
两天后的上午,结束了蜜月假期的夫夫俩回到K城,因为奔波劳累,到家之后给张家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就洗洗睡了,直到下午三点钟才起床。
钱宁让张天琪去云顶景园接钱小歪,张大少爷懒得动弹,就给云顶那边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小江就把钱小歪送回来了,钱小姑奶奶圆润了一圈,皮毛顺滑无比,几乎泛着亮光,钱宁与张天琪不在家的日子,它过的很滋润,但这不妨碍它对失职许久的小奴心生不满。
钱宁扔下做了一半的家务,把爱宠抱在怀里连揉带蹭:“小歪,想我了没有?”
钱小歪冷冷淡淡看着他。
钱宁在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亲了一口,眉开眼笑:“想死你了。”
钱小歪依旧高冷,现在想起本宫了?晚了!
受了冷待的钱宁略微有些不是滋味,架着钱小歪的两腋晃了晃:“想不想我?”
后腿悬空的钱小歪猫眼微眯:“喵!”你再晃本宫下试试!
钱宁不知死活,加大力度摇晃:“想不想我想我不想我?唉!你个白眼狼,不想我就算了,还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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