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路希领着司机回了家,柔顺好欺的乖猫咪一见怪兽爹就立马开始诉委屈:“好人难为啊,我明明是好心救人,没人领情就算了,还被威胁不把人全须全尾的交出来就送我去吃牢饭。”
杜君浩还没搭腔,周展就笑微微的说话了:“甭怕他,你干妈一句话就能让他失业,你干爹一出手他就吃补助了。”
路希疑道:“补助?”
周展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残疾人补助。”
“误会,全是误会。”司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欲哭无泪,为毛有种进了土匪窝的错觉?还有那个好心眼儿好脾气的大好青年怎么画风突变阴险腹黑起来了?你不是活雷锋吗?你不是宅心仁厚吗?你的好心好意好纯良呢?被你吃掉了吗?
路希坐在不动声色却也霸气逼人的怪兽与不怀好意一身匪气的狗熊中间,确实一副好心好意好纯良的嘴脸:“展叔,姥爷没事吧?真的不用先去医院吗?”
司机目光炯炯的望着周展,老板的安危关系到他的饭碗,关心老板就等于关心自己的饭碗。
周展不以为然的一撇嘴:“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他且死不了呢,我给你那个傻逼舅舅打电话了,他一会儿就带着医生来接人了。”
路希黑线,这种时候都不忘埋汰你小舅子,姓池的除了池洋之外,其余都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路希小声说:“找不到你们的时候我真的在担心你会不会把他扔在哪里等死。”
周展笑应:“你干爹我从来都是明刀明枪,真想他死就出手送他一程了,怎么会玩阴招?”
路希想了想,摇着头道:“这可说不准,虽然你比较‘耿直’,但也分时候,说不定是你是怕他死在你跟前遭池洋埋怨呢,你看你做了这么多,可到底还是没送他去医院,这和把他扔在一边等死没有本质上的分别啊。”
周展用擀面杖一般的指头戳了路希的脑袋一下,粗着嗓子道:“讨厌,竟然被你看粗来了。”
路希往杜君浩那边靠了靠,绿着脸道:“展叔,拜托你别发嗲,心脏病都要被你雷出来了。”
周展嗤嗤的笑,大熊掌罩住路希的脑袋揉了两把,温柔慈爱的骂:“小傻逼。”
池家的司机坐在三人对面,一脸已经被雷出心脏病的表情,他大概能理解老板为什么宁可把儿子逼疯也不接受这个儿婿了。
虽然杜家有说有笑,但不代表他们真的不担心池中与的身体状况,还好池煊动作够快,接了电话就联系了医院,不到半小时医生就搭着医疗车赶来了,池洋和周展跟车去了医院。
池中与的病情算不得很危急,池夫人那边就先瞒下了,
免得她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担心受怕,哭天抹泪。
池煊扔给周展一罐咖啡,挨着兄长坐了下来,把热果汁递到了池洋手里:“回去休息吧,我守着他。”
面色疲倦的池洋捏了捏眉心,打起几分精神:“你回去吧,今晚我守着,免得老太太明天过来哭哭啼啼你在一边干着急。”
能者多劳,看似风光贵气的池二少其实是个苦逼,他的明天永远堆满了各种工作行程,池洋疼弟弟,想让弟弟回去休息,池煊疼哥哥,想让哥哥回去休息,兄弟俩推让了半晌,最终池煊被周展不耐烦的踢走了。
夜阑更深,病房里静谧无声,池中与睡着了,陪伴液不疾不徐的滴着,将硝酸甘油缓缓的送进血管,那张总是不苟言笑的脸透着病弱的青灰色,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后悔是种很可怕的情绪,当它累积到一个点时再强横的人都有可能被压垮,其实池中与比池洋更需要卸掉心里的包袱,那个由后悔堆积而成的包袱太沉重了。
周展和池洋坐在墙边的双人沙发里,池洋靠着周展,静静的看着病床的人,安静持续了太久,在周展以为怀里的人已经昏昏欲睡时,池洋微微闭起的眼角沁出一颗水珠,那些沉积了多年的伤心委屈一经开启便再难控制,泪珠一颗跟着一颗,包裹着许许多多的晦暗情绪滑落而下,直至变成细微压抑的抽噎。
在遭受父亲的打骂逼迫时,他没有哭成这样,在父亲单方面的宣布断绝父子关系时,他也没有哭成这样,因为有一口气顶着,因为不服气,因为不低头,所以执着强硬,现在那口气泄了,那时忍住的伤心委屈泛滥如潮,汹涌的难以克制。
池洋的哭声压抑细微,眼泪却格外的放肆,周展心都让他哭疼了,明知道他是在宣泄那些压抑了多年的委屈,明知道他哭一哭反而好过,可还是心疼的不行。
周展将他抱在怀里,笨嘴拙舌的小声安抚,用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抹掉他脸上泪痕,温柔的亲吻他的眼角。
池洋控制不住的抽噎着,把脸埋在了周展身上,把眼泪蹭在了周展的衣服上,他这个人从小就要强,就算在父母面前也很少哭,可周展不一样,他已经不记得这种特别的信任与不设防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了,只是非常庆幸这世间有一个明明粗枝大叶却对他百般呵护的人可以给予他需要的依靠、包容、甚至放任。
“差不多了,再哭眼睛要肿了。”周展把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脸挖出来,用袖子给他擦脸,“脏猴儿,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滚。”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池洋还是被气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的,眼皮儿和鼻尖儿也红彤彤的。
周展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我媳妇儿真好看,鼻涕泡儿都是美的。”
池洋被他闹的彻底哭不出来了,推开他的大脑袋去了卫生间洗脸,周展斜楞着眼睛瞅着病床上的池中与,惹得池洋大哭一场的老家伙安静的躺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周展知道他被池洋哭醒了,他的下颏绷得很紧,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因为用力的蜷握而青筋浮现,吊针上方那一截输液管因为回血几次变红,周展也没有太多的感想,只是暗爽而已,心疼了吧?疼死你个老棺材瓤子!
“洋洋应该没啥事儿了,你可以死了。”周展恶意满满,恨不得将那些陈年旧恨幻化成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往老家伙的心窝上戳,戳他个千疮百孔,有苦难言。
池中与没有表情的脸微微的抽搐了下,冷冷的哼出一句:“小畜生!”
周展不痛不痒,老家伙早八百年前就这么骂他,他早就没感觉了,闻言凉凉的回敬:“卧病在床就别耍横了,惹急了我拔了你的氧气管儿。”
池中与:“……”
周展甩着大尾巴来到病床边,欣赏着老丈人紫中透黑的老脸,屈指一弹输液管上的加药壶:“拔氧气管儿好像也没啥用,我给你加点料吧,听说空气栓塞会死人,咱们做个实验吧,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池中与的脸又黑了几分,冷冷道:“想气死我?你还不够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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