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城不在意道:“谁急得过谁”
江烟马上毕恭毕敬道:“爹我错了!我嘴欠!我自己掌嘴……”
穆修白忍了好久才忍住没笑。
李瑄城对江烟其实已经够放纵的了。谁会准许一个孩子没大没小地直呼自己的名姓。
而且有些事情,李瑄城居然说不问就不问了。李瑄城对他也真的仁至义尽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李瑄城发觉穆修白的确是有学医天分的。
疯的时候疯着,醒着的时候便一刻不停地看医书。偶尔踩着霜出去,到外面的药田,也都细细辨认药草的植株。时而向打理药田的医女求证。
江烟被穆修白这一逼,看起书来也像打了鸡血,本来一天就看一个时辰,现在晚上还亮着油灯。
李瑄城半夜起来解手的时候路过,一枚玉衬珠过去就灭了油灯,道:“睡觉。”
李瑄城才睡醒起来,声音里便带着睡意,有些不快。
江烟一颗小心肝被李瑄城低哑威严的声音吓得抖了三抖,跳起来就抱住被子挺尸在床,偏偏不怕死地回一句:“在睡呢。你为什么不去看看穆修白,说不定他也没睡呢!”
李瑄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脚下一滑便往竹馆去。
穆修白竟然真的醒着,一边拿着手指指着一行行的竹简,一手执笔偶尔摘抄一点东西。
李瑄城就藏在竹馆院中的竹林里,看着窗内穆修白在灯影在明明暗暗的沉静容颜。穆修白显然是半夜起来看书的,白日的时候他还处于神智不明的状态。现在长发未绾,带着些方睡醒的毛糙,素白的中衣外面虽说披了一件大氅,却还是不胜秋夜寒凉。
乌黑的发丝有几根从额角垂下,衬得白净的面庞更加撩人。穆修白似乎觉得它们妨碍视线,抬起左手将它们撩到耳后去,大袖便往手肘处褪去,露出一截藕节似的白腕子。然后抄书的人被这腕上的冷意一打搅,搁下毛笔,将两手捧在口前,轻轻地呵了一口气。
于是竹林里的人也觉得冷夜不胜衣,顺手摘了片竹叶,侧手飞将出去。竹馆里的灯火霎时熄灭,竹叶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去。
穆修白便又去找燧石,有些手忙脚乱地想去重新点火。但没有习惯黑暗,一时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发出一声显然十分痛苦的闷哼。
房间里的灯火霎时又亮了起来,穆修白回身看书案时,却发现案上多了个人。一手撑案上,半跪着,油灯显然也是他重新点燃的。
穆修白道:“主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李瑄城若无其事道:“今夜良辰美景……”
穆修白半开着口听李瑄城讲这句话,他的心情就和李瑄城脚下的自己所摘抄的笔记一般体无完肤。
李瑄城已经从案上下来,眼睛只注视着穆修白的手,道:“你的左手伤口裂了。”
穆修白的眼睛有些不易觉察的微红,显然是伤口确实扯着疼了,口里道:“刚才不太注意……”
“只好重新包扎了。”李瑄城道,手里便将穆修白的中衣撕下了一个衣袖来。
穆修白的小臂便暴露出来,在油灯并不明亮的灯光下,白晃晃地招人眼球。穆修白便浅笑着,有些意味不明地抬起他那对杏眼,声音清冽却并不是沉静如斯,反而是流泉拂过河石的跃动:“大人这是在对我耍流氓?”
李瑄城便挥了挥手中的白布,垂目道:“包扎。这么晚了这里哪里去找包扎的东西。”
穆修白笑着,并不说话,他的眼角带着微红,灯影婆娑之下,目中光华流转。李瑄城替他包着伤口,有些刻意地不抬头去看他。
包扎完毕,方道:“夜里常常会清醒过来么?”
“加上这次就两回。清醒过来就不想让自己睡着,觉得好不容易神智清明,都拿来睡觉了,不太划算。”
“早些睡吧,你晚上不睡,只会对病情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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