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事都不尴不尬的,找除沉珠也好,操心小皇帝的政事也好,也没人求我做。我这是何苦…”
“……”
“我还真是没处说去。还能叫小皇帝体谅体谅他舅舅的疾苦,让他把人送了我?”
“……”
李瑄城断断续续说着,毫无逻辑。凛冬也不能完全明白这些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大概又醉透了。
李瑄城要第三坛酒的时候,凛冬站起来,一个手刀将人劈晕了过去。
心道,耗了内力本就丹田亏空精力不足。都醉成这样了。
凛冬将人搀扶着去了榻上,替人宽衣。解下发冠银具,露出疲累的容颜。那张脸往常玩世不恭也好春风和煦也好,少有这样疲惫的样态。
穆修白醒来的时候正在榻上,他身边是位须髯皆白的老人,正把着他的脉搏。
“无甚大事,老夫开副药喝上两贴便成了。公子体内真气充盈,可惜周身经脉不畅,这得靠公子自身调理。”
穆修白也不知道自己应声了没,那大夫便起身了,不时便出了门去。喻朝河还在身后送了他两步。
穆修白还在盯着床顶发呆的时候,喻朝河走了过来,道:“望月公子。”
穆修白这回是真不想应声了,就把双目又阖上了去。
喻朝河道:“我要问你些事。”
穆修白依旧不应声。喻朝河只好道:“我知道你和南梁人不是一伙,否则也不会僵持到我们过去。”
穆修白心下一凛,他知道那些人是南梁人,他还知道里面有一个叫石笛,有一个叫花信。令人头疼的是,他的原身还确实是和这些人一伙的。
穆修白睁了眼睛,撑着自己坐起来,靠到床头。
喻朝河看着穆修白的侧脸,穆修白确实长得极其端正,江烟的灵秀,冷池笙的儒雅,甚或萧麒的英气,他都能在这张脸上看到几分。风吹日晒让这人身上多了些沧桑气,把稚气洗去了不少。
喻朝河眼见人坐了起来,知道是要叙话,便道:“前两日堵你在钟搂的那拨人,据传叫菩提。他们和裘公子应该不无关系罢。”
穆修白道:“对。”他实在是疲于应对,有些破罐子破摔道,“喻大人想和陛下说什么尽管说罢……”
喻朝河道:“我想这么做何必问你。”
穆修白嗤之以鼻,虽说知道他是奉命行事,总也免不了对此人反感。
“我早前曾多次奉命追查裘公子的踪迹,可惜所获甚少。我只知裘公子是南梁人,李瑄城猜此人是南梁将军……”
穆修白不想听到这李瑄城三个字。这三个字对他意味着背板和轻视。他心情也糟糕透顶,哪来的精力应对这些,十分不耐道:“喻大人大可不必来问我,我知道的一定不比你多。”
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喻朝河可真会在伤口上撒盐,穆修白只觉得自己被碾碎了的筋骨都浸没在辣椒水里,疼得他连在地上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他愈发觉得自己是被这奸邪之人给骗了。李瑄城从一开始就防备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探他的底,即便后来不追究也只是暂时不追究,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怎么可能不翻脸。他倒是被唬得彻底,满心的同情没处放,还担心人家的死活。
真是……愚蠢之至。
穆修白半靠在车里望着窗外。喻朝河的近卫都在马车四围骑马护送。
此去回翟陵,祁夏京师,也要用上数月。
他的伤不重,但是面色很差。他的双手捆上了两指粗的麻绳,吃饭的时候也不解开,行动十分不便,早已经磨出了伤来。
喻朝河更是十分称职,和他同车亲自看着他。连他去方便也要找人跟着,完事了再继续看着。
穆修白吃饭的时候双手都曲着,侧着头往口里送菜,吃着吃着总不免洒出些东西来。喻朝河正在身边看着,二十侍卫也在近旁,穆修白看着地上掉落的东西有了一瞬的发愣。旋即把筷子一丢,嘲讽道:“一顿饭的功夫,喻大人还怕我跑了。”
喻朝河附身将筷子拾起了,示意一旁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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