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青又说:“但瓶子不大对。”
说完,他掏出手机,翻出拍下来的那些照片,给孙和平递了过去。
她接过手机后看了几眼,又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几张图片反反复复看了半天,终于摘掉眼镜,垂下了手。
“这……”
两个人对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找到了答案。
泪水很快覆盖了失望:“……老易啊……”
每一个字都像一粒钉子,重重地敲进宁桐青的耳朵里。
宁桐青无话可说。
孙和平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她擦干眼泪,望向宁桐青:“这只瓶子早晚要被问起,会追责到很多人。你来得晚,倒是一件好事。”
“我没想过这些。”
“想没想过都不要紧。桐青,我很快就要退了。这件事如果要说有什么好的地方,就是牵连不到你们年轻人,只要追责我们这些老骨头。”
“孙老师,这事和您没关系……”
“我在陶瓷研究室主任的位置上这么多年,连带责任是免不了了。当初停职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现在看到这张照片,更明白了。”孙和平很勉强地一笑,“但老易做出这种事,我们馆的名声真是彻底坏了。”
看着她惨白的脸上暗淡的神色,宁桐青又想起了几天前程柏的那个电话。他问,你以为的朋友其实是敌人,你尊敬的人做了你最不齿的事,你怎么办?
原来这句话未必是在问他。不仅仅在问他。
一直到告辞,宁桐青都没有告诉孙和平少的东西里并不只这一个瓶子。他一方面觉得不必说了让孙老师难堪和伤心,另一方面则是在内心深处隐约觉得,孙老师已经猜到了。说不说都已没有差别。
他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易阳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到了眼下这一刻,所有的理由都没有了任何意义。何必要在坍塌的废墟里再去找到那根昔日的顶梁柱呢。
从孙和平家出来时,下雪了。天一下子暗下来,空气里多出了下雪时才有的冷冽的烟尘味。
宁桐青在车子里坐了很久,等发动机热,也等自己冷静下来,可巨大的沮丧感就像一张巨大的网,牢牢地缠住了他。
他的手机一闪,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小师叔,你出发了吗?我妈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炒菜。
——出发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回完这一条,宁桐青掐了烟,打开窗子的同时重重地踩下了油门。
当他来到展家楼下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但因为雪越下越大,路面却是亮的。南方的冬天不容易积雪,地面上只有很薄的一层雪粒,像是有人在路上洒满了盐。
宁桐青停好车,三步并两步地跑进小区。他没有耐心等电梯,索性一鼓作气地爬起了楼梯。声控灯让楼道里明暗不定,他也不管,一层一层地往上爬。
他来到展家的门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几乎在门铃响起的同一秒,展遥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响了起来:“小师叔,是你吗?”
“是我。”
门开了。
小别数日的青年人站在门边,笑着欢迎他。
“真准时。”
说完这句,他又转过身,扬声说:“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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