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桐青知道这些人是本市政府请回来的财神、或者财神娘娘,便尽力周旋了一阵。却不曾想对方对他的兴趣似乎多展柜里的那些瓷器。在确定了这一点后宁桐青先是错愕,继而哭笑不得,偏偏他这个展厅又是参观的终点,有几位想来是家属的太太小姐连茶歇也没去,围在一起听他专门讲了一遍厅里的几件重要展品。
华侨团在博物馆待了比原计划长得多的时间,因为天色和天气,连最后的合影都是在馆内照的——宁桐青不仅被拉着入了镜,甚至还被邀请参加当天晚上的宴请。
前者众目睽睽之下推脱不得,后者宁桐青则是坚定地婉拒了。送走馆长和客人后一群同事连打趣的力气都没了,互相简单地拜了个早年,就各自散了。
宁桐青自然是回家去。可是去取车时和同事一闲聊,才想起来一点年货都没买,而时间不算太晚,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没多久他发现这是一手臭棋:下雨,傍晚,周末,还是年前,往市中心开,这不是自找死路了吗?
可惜这时候抽身已经太晚。被堵得举步维艰的间隙里,他只好给展遥去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堵路上了,会晚点到家,如果七点还没回来,就先吃饭,不必等他。
“好。我已经到家了。那要给你带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吃。你记得给我留个门……不过我应该不会太晚回……”
正说着呢,他的车门忽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宁桐青吓了一跳,转头向窗外望去。车玻璃上都是雨点,只能看见有个人站在车外,其他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敲车声一直没停,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宁桐青匆匆挂了电话,摇下车窗后连皱眉都来不及,所有的疑惑和火气顿时化作了莫大的惊讶——
是简衡。
浑身湿透,面白如纸,狼狈不堪。
“……你?”
他赶快打开车门锁,让简衡上车。一坐进车里简衡就开始哆嗦,哆嗦了半天缓过劲来:“……你送我去个地方。”
自从新年前夜一别,简衡再没联系过宁桐青。在这样的场面下重逢,实在是个意外。宁桐青缓过神来,先答:“现在堵成这样,一时半会儿哪里都去不了。”
简衡的牙齿一直在打架:“不要紧,我不赶时间。”
宁桐青回头看了他一眼,顺手调大了暖气,又把自己的大衣丢给他:“怎么冻成这样?”
他大概在雨里淋了太久,伸过来拿衣服的手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白色。宁桐青看他把大衣反扣在身上,又等了他一会儿,继续问:“去哪儿,说吧。”
又过了足足一两分钟,简衡才能动作。他递给宁桐青自己的手机:“这里。导航过去。”
宁桐青接过一看,还是忍不住和简衡再次确认:“公墓?”
“嗯。”
他没多问:“那你披好衣服,不要着凉了。”
车艰难地在车海里移动,没多久,宁桐青便发现了这次堵车的原因之一——简衡的车被另一辆车追尾,交警正在艰难地指挥着拖车把横在路边的车拖走。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即使隔着车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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