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对宴席上发生了什么还不了解,正思忖着该如何作答,乱雪就隔在了两人之间,抓住了宫异的手腕,琥珀色的瞳仁间满是认真:“你,主人,不能动,不然不客气。”
宫异正气急,哪里把乱雪放在眼里,打了个呼哨,音调尖锐,江循周围的空气突然发生了有形扭曲,如鸟雀般乱窜起来,乱雪的膝盖倏然被一道气流击中,站立不稳,当即跪了下去,双膝重重砸在了青玉地砖上,地面咔嚓一声,裂出了两道细小的缝隙。
宫异嫌恶地瞪他一眼:“我在与你家公子说话,哪里有你这傻子插嘴的份儿!”
江循的表情变了。
远处,展氏双姝中稍小的那位面容严肃刻板的少年展枚,似是看不过眼,往前迈了一步。
宫异还打算继续教训乱雪,却被身侧传来的一个冰冷声调给震了震:“宫异。”
宫异扭头看了眼玉邈,和他视线一接触,他就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但自尊还叫他硬犟着想分辨些什么,只是他尚未有机会开口,双膝就是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乱雪正懵懵地想爬起来,看到宫异直接跌趴下来,下意识地往前迎去,接住了宫异的上半身,但他的膝盖就和乱雪一样,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宫异人小肉嫩,娇生惯养,哪比得了乱雪,就这么哐当一声跪下来,膝盖顿时痛得要裂开似的,疼得直抽气,整个人团在了乱雪怀中乱颤,手用力扯着他的前襟,好半天才缓过来。
几道看不见的银线在空气中划出肉眼难见的残影,前后纵飞向一个缓步走来的娇小身影,翻卷没入她的掌心。
江循顿时一个倒噎。
那少女着与自己身上别无二致的玄衣红裳,腰间围着金色蹀躞,身份已经不能再明确:“宫公子身娇体贵,我家乱雪动不得,那我秦秋可动得?”
等江循和少女视线相碰,刚刚还女皇气息十足的少女秒速软萌化,小步跑上来,拉着江循就往后退,眼神还担心地在他脸上流连:“哥哥,你还好么?我刚刚听到他们说温柔乡……”
宫异才缓过来,手上还沾着明庐身上溅出的血,听得“温柔乡”三字,内心悲愤难抑,也不顾自己脸上还挂着疼出来的泪花,带着哭腔责问:“那为何他喝了酒,明庐也喝了酒,明庐发疯,他却安然无恙?!他难道有什么特异本领,能百毒不侵不成?”
秦秋一双凤目明亮,斥道:“你怎么知道是那酒的缘故?难道你已经查验过?!再说,大家高高兴兴喝酒,你倒是规矩大,又是试酒又是试菜,平白败人兴致,我哥哥看不下去,说你若是怕酒有毒,你们交换酒壶便是。我哥哥明明是一片好意,偏被你作践成别有用心!”
江循还没来得及暗赞这妹子给力,就见她星星眼地蹭上来:“再说,我哥哥什么都行!也未必不能百毒不侵,是吧哥哥?”
江循:“……嗯,乖。”
妹子!你兄控也稍微有个限度!做个闭眼吹的脑残粉对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好处啊!
纪云霰见眼前气氛僵硬,站了出来,条理清楚道:“宴饮所用的酒是我所酿,每个人酒壶中都是一样的酒,酒壶也是随便分发,若当真是那太女想要对宫公子下手,即使她再阴险诡诈,也很难算计到宫公子会使用哪个酒壶。所以,宫公子,你再细想想看宴饮当时的场景,有何异常?”
宫异把这话听了进去,一番思索后,脸色骤变,竟顾不得仪态,手脚并用爬到明庐身侧,抖着手探入他怀中摸索。
江循远远听到展枚问身侧的展懿:“……释毒丸?”
展懿不吭声,只微微颔首。
江循心中顿时有了分晓。
《兽栖东山》中有提到,修仙世家宫家,主修音律,分“宫商”、“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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