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醒过来后,江循就尽量不去想玉邈。
原因很简单,尽管江循生气、恼火,但他偏偏又心知肚明,玉邈做的让他恼火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自己。
……妈的好气啊。
江循愤恨地用小犬牙磨着展枚的前襟,视线穿越人群,直直落在玉邈身上。
玉邈似乎是感应到有股子怨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转头朝江循这边看来。
江循在玉邈颈椎骨开始产生移动趋势的瞬间就一猛子扎回了展枚的衣服里,成功被磕得头晕眼花,两只爪子抱住小脑袋就动不了了。
因为江循闪得太快,玉邈也只看到了坐在轮车上、黑布蒙眼,脸颊泛着淡淡红色的展枚。
他稍稍抬起目光,看向立在轮车后方的乐仁和还拄着翠竹杖的殷无堂。
殷无堂马上转开了脸,他生怕自己忍不住把目光转向江循那里,惹得玉邈怀疑,乐礼那边倒是淡定,面皮绷得紧紧的,对玉邈克制有礼地点了点头。
展枚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已经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好想伸手摸摸那只蜷成一团的小猫球……
……不行,等等。
展氏修行,必以静心为本。静心绝欲,始归静虚……
默默念起展氏清心诀的展枚强行忍住手痒的冲动,但还是有点遗憾。
——猫好软。想摸。
这时,玉迁被秦家弟子领了出来。
他显然没受什么委屈,仪容整齐,头发一如往常,梳得一丝不苟。见了玉邈,玉迁眼中闪过一丝愧悔,默默地对玉邈抱拳一拜,又转身,对秦牧单膝跪地,行了重礼,以示歉意。
秦牧抿唇,努力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走吧。我渔阳刚遭魔道侵袭,事务繁多,就不多留玉家主了。”
玉邈颔首,正欲转身,玉迁却在停顿半晌后,蓦然朝向了秦牧,字字铿锵道:“明日就是江公子三年忌日,秦家主可否宽宥一下……”
“……七哥。”
玉邈打断了玉迁的话,不欲让他再说下去,玉迁却充耳未闻,继续道:“请秦家主网开一面,哪怕让我家家主看上江公子一眼也好!他……”
“玉观淮!”
玉邈再次打断了他,不怒自威的冷淡声调,终于逼得玉迁闭上了嘴。
在神色变幻几重后,玉迁再没有开口祈求。
玉邈也不再说些什么,只领着玉迁迈步往前走去,跨过那道自三年前开始再没有踏足过的门槛。
他迎着山头斜照的初阳,衣袂飘飞,潇洒任意,身姿恍若天神。
但是只有秦牧知道,三年前,在这道门槛前,是什么样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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