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盛夏,当艾米尔赶回伊兹密尔时,已过了四日,妹妹阿法芙早已从一位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成了一具腐尸烂骨。
原本身上那些不忍目睹的爱痕也在烂开的肌肤里化为乌有,维塞警告那些打点出殡的下人,不得对任何人提这些。
小姐死的蹊跷,那些人趁姑爷不在时交头接耳,该是给家主的信也被姑爷搜走,人们狐疑的眼神落在维塞的身上。
维塞心事重重的布置着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的葬礼,特瑞斯走了,可他不能追。象征性的派了人,其实早已走远,如何追上?
这种局势,是留是走,维塞早已了然于胸。为特瑞斯着想,自己无十足把握护他,那就还他自由。
最初从梦境中醒来,维塞心急如焚,满院找他,但少倾之后定下神来,会心一笑,虽笑中带着一丝惨淡。
那旖旎之夜,不过就是一榭春华,悄然在彼此心间绽放,有开便有败。不管将来如何,那一晚特瑞斯将所有都寄托给了维塞,身体不会说谎,那个吻亦如当年那般纯粹。
或许还是让他走的好,维塞冲冲换上丧服,彼此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感情左右了全部。
四日之后一路上马不停蹄从王都赶回的一行人,疾风涌入祭房。目睹那深黑的灵柩,它是何等刺眼?
艾米尔不顾下人在灵柩上敲钉,硬是要撬开它,口口声声说她还没死。
怎幺会哪?去伊斯坦堡之前他们还相聚过,丝毫没有征兆。定是骗人的!这祭堂,这些丧服,是精心策划好来欺他的。谁叫自己临走之前对妹妹大发雷霆?她向来精灵古怪,对!定是这样。
执迷不悟的他,椎心泣血的阻止下人继续葬礼。
够了!不忍目睹下去的维塞上前从背后压制他,他们争执着,甚至动了手,最后维塞一把掀如果】..◎开灵柩的木盖;要看是吗?看个够啊!
想看什幺?都是你害死了她,好想呐喊,却生生将话吞回腹内。
灵柩内纯白的礼物正是当年亲手为她穿上的那件嫁衣,物是人非。
哥哥说过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当年自己发下的誓言,还未等实现,美人已是香损。
即便烂成白骨腐肉,艾米尔还能认出那是阿法芙,这些年来事物繁忙都没好好看过她,未曾想过看的最久的竟是今日今时!
艾米尔不顾葬礼的习俗,不顾尸体的腐臭,伸出双臂,欲要给予当年婚礼上那般真挚的拥抱与亲吻。
可惜阿法芙早已腐烂的彻底,再也抱不起了,烂肉如液体般从指尖滑落;不!为什幺?为什幺会这样!撕心裂肺的吼着。
别这样了,让她入土为安吧,放开她,放过她!维塞扣着他的手腕,正在阻止这荒唐的举动,宥恕他对葬礼的不敬,体恤他的痛惜,但即便再悲痛她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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