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
许谦愣了下,接着便笑开了:“哎呦喂,这不是又要哭鼻子了吧?来来来,心里有不舒服的尽管说,让哥哥我开心下。”他还真就拉了张凳子重新坐下:“你先说说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吧。”
“……”
“干嘛?不乐意啊?反正我们也是情敌,我又不会跑他面前说你的好去,再说了你喜欢他这么些年,还没告过白吧?”
严漠道:“说的你告过白似的。”
许谦啧了一声:“互相揭老底就没意思了啊,我要是告了白哪还有陈思双出场的份?”陈思双便是闻彬的新婚妻子,这会儿在楼上产检的那位。
严漠嗤笑,也懒得去反驳对方的话。
其实他早就清楚,闻彬就是个直的,纯直,没可能弯。
可严漠不甘心,他始终怀揣着一点希望,又不敢主动戳破这层窗户纸,怕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或许是被气氛感染,又或是真的被砸坏了脑子,严漠居然真的说起了他们的过去。
从画室中的初遇,到后来一次次相处,闻彬的好、闻彬的笑,每一个细节都跟幻灯片似的,在大脑里一幕幕回放着,那段在他看来洋溢着甜蜜滋味的青春,是任何东西加到一起,也比不过的。
也就是这段无法割舍的回忆,缠了他整整八年。
“闻彬在油画上很有天赋。”严漠低下头,看着医院洗到发白的被褥:“他对油画的热爱,是任何人也比不过的……就连我也不行。”
“你看过他的画展么?其中有一张以浅色调为主的风景画,画的是母校操场上的一棵树……那是我临出国前,与他一同完成的,我们将那幅画命名为《根》。”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放轻,温柔的不可思议:“绘画对于我来说,只是一项爱好,可对于闻彬来说,却是他的命。”
“你不知道闻彬有多喜欢画画,高中的时候,一有时间,就能看见他抱着画板坐在树下。那时候我们课业紧,所以他画的素描更多些,草纸堆满了宿舍的床底……”
严漠在这一刻成了话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把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重述了一遍,仿佛都历历在目。
许谦叼着没点燃的烟沉默的坐在床边,既没有打断,也没有嘲讽,只是静静地聆听,眼中闪过几丝怀念。
后来严漠又问他:“你第一次见到闻彬,是什么时候?”
“是他的第一个画展,在大学里。”许谦扯了扯唇角,笑得有点痞:“我路过校门口时收到了传单,顺道进去看了。”
其实那天他在校门口等新钓上的小情儿,被塞了一手传单。
闻彬在校人缘不错,画展的人很多,不过都是些年轻的学生,唯有许谦一人穿着西装站在人群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味。他四处张望了下,很快就发现这个画展的主人——也就是被印在传单封面上的那个清秀少年。
那天的闻彬穿着浅绿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过去打招呼的时候,他还冲我笑。”
那笑容看得老子心都化了,许谦当时就想,妈的这一趟不亏。
他当天便放了小情儿的鸽子,不管对方又骂又闹,一股脑扎到了闻彬身上——哪怕对方直的不能再直。
许谦是花了点,但他不是人渣,做不出强迫的事,也从没想过强行掰弯闻彬。
他只是把他捧在手心,尽心尽力的对他好,生活上的事能帮就帮,不能帮拐着弯想方设法也要帮,生怕对方受了半点委屈。
可他跟严漠一样没敢告白,生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闻彬作为直男,自然是感受不到许谦这颗细腻的基佬心,把他当成了纯粹的哥们,什么师兄回国啊、见女友啊……统统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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