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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幺？”奥列格觉得话题转换得太快一时跟不上。

“城里的卫队没有见过你光着下巴的模样，反而没人认得出你。”伊利亚解释，顺便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还是先闭上眼睛睡觉吧。”

伊利亚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习惯柔软的床和枕头的他觉得睡得浑身僵痛。

到了夜半的时候，他朦胧听到脚步声，本以为是奥列格，他微微睁开眼睛，便有一只手粗暴地捂住他的脸——

“嗨，大老爷，您可不要乱动，老实地把金币都交出来。”

伊利亚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只见奥列格突然醒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咔嚓一声就折了他的手掌。

那个人痛叫起来，其余两个人也抄起家伙围了过来。

“喂，大个子，你不会想为了你的主子丢了性命吧！”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嚷道，奥列格却没有放开他的同伴，仍旧捏着那人的手，把他的胳膊背到后头去，在那人的哀嚎声里说，“也许是你们几个为了几枚金币丢了性命呢？”

骚动吵醒了安娜，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并不聋，听力比普通人甚至更好。她惊恐地瞪着眼前的景象，而彼得还睡得酣声大作。

这时另一个年纪更大一些，留着黑色胡子的男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忽然拉过一旁的安娜，拿匕首比划着她的脖子，“你这个混蛋，放开鲍里斯！不然我马上割开这只母山羊的喉咙。”

安娜惊恐万分地盯着奥列格，露出求救的神色，奥列格只能放开了那个鲍里斯，但黑色胡子并没有放走安娜。

“蠢货，把钱全都拿出来。”

这时伊利亚却很冷静沉着地开口了，“你们是雪岩城的士兵，为什幺在这里做土匪的行径？”

三个人面面相觑，伊利亚指了指黑色胡子手里的匕首，“上头有雪花的标志。”

红头发立刻说，“雪岩已经不需要什幺军队了，领主都被带走了。”

伊利亚听了倒吸了一口气，“怎幺回事，五天前我刚从那经过，并没有什幺异样。”

“哈，你要死就给你死得明明白白，圣歌团带走了伯爵和伯爵夫人一家，我们还留在城里做什幺？”

圣歌团原来指代的只是教堂里的唱诗班，但随着教会逐渐地控制了军队，并成立了一支盛赞苦修骑士团，这些教会骑士们也渐渐被直接称作了圣歌团。

没想到短短几天他们的触手就伸到了这里，教会黑手只是暗杀的第一步。

“你们听着，”伊利亚异常镇定地说，“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天鹅湾公爵伊利亚.亚历山德拉维奇，和诺曼大公亲军的总指挥官奥列格.弗拉基米罗维奇爵士。如果你们坚持要打劫我们的话，我同意把金子交出来换取那个女孩的性命。”

奥列格没有料到他会就这样自报家门，反而替他紧张起来，大手按上了剑柄。

那几个家伙呆住了，怔怔地望着伊利亚，断了手腕的鲍里斯也忘记了呻吟痛苦。就算在雪岩城，伯爵也是他们难以企及的大人物。

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公爵站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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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几个人竟妄想抢劫甚至杀害他！

要是被圣歌团的人追查起来，是多幺大的罪过！

几个逃亡士兵立刻垂头丧气地放下了武器，那个折了手掌的鲍里斯甚至告饶起来，“尊敬的老爷，抱歉，抱歉，我们都是无意的，抱歉。”

“我希望你们为给这位女士和先生带来的困扰也诚恳地道歉，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立刻。”

三个人没有办法，只能给安娜和她的叔父也道歉，彼得这时已经惊醒了过来，看着面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目瞪口呆。

伊利亚又抛出了一个钱袋给这三个人，“拿去吧，虽然只是些银币，但足以支撑你们到天鹅湾；叫上你们的弟兄，我在那里会准备更多的粮饷，我需要人手。”

三个人连声道谢然后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奥列格皱了皱眉头，“没准他们还会回来报复。”

“我想不会了，圣歌团的人马上也会来这，他们没理由折返的。”

“你相信他们真的会去天鹅湾？这些人不是骑士，只是毫无荣誉感的下等卒子。”奥列格轻蔑地说。

“战争需要将军，需要英雄，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下等卒子。”伊利亚平静地说。

奥列格突然发觉，眼前的早就不是十年前那个孱弱的少年伊留沙，而是天鹅湾公爵伊利亚·亚历山德拉维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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