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夏日里的晴空万里,喜欢到河堤边的街心公园放风筝,喜欢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池塘钓小鱼;肚子饿了会拉着妈妈的手说[我要吃这个],出去玩累了,会让爸爸把自己扛到他宽阔的肩膀上,那时看到的风景很漂亮,有绿树,蓝天,天空上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的风筝。晚上回家会用画笔把一天里看到的事物画下来,画困了便爬到属于自己暖暖的小床上,抱着汽车模型或是卡通玩具入睡;后来上小学,爸爸妈妈给自己买了新书包,捧着课本在教室读书的感觉很好,直到有一天……
风筝没有了,画笔不见了,五彩的世界灰暗下来,蔚蓝的天空黑云翻动,一双大手突如其来伸向自己,一觉醒来踢球的公园变成了大山,温暖的小家转眼破旧不堪,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直到嗓子哭肿了喊破了也没再看到爸爸和妈妈。屋外的小窗户边总有个人影在晃动,不时将那野兽般的目光瞪射进来,一听到哭叫便冲进来一顿暴打……
盛夏的清晨,天空已经蒙蒙亮,躺在窄小床上的男孩翻了个身,睡的越来越不踏实。
再次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然而他们并不是爸爸和妈妈,陌生的男人和女人催眠一样反复说着他们是自己的亲人,让自己喊他们爸妈,不喊就不给饭吃。不是就不是,直到自己饿晕前也没有张口,后来他们给了水和饭,不吃就被强灌,每天填完食屋子里唯一的出口就被锁上,要想回家必须先通过那里,面对家徒四壁的破败草房,每天幻想着就是怎幺从那里逃出去,终于自己在尝试了数次后成功了。
然而外面的世界陌生的厉害,没有高楼大厦,没有来往的车辆,跑得再远四面都围绕着大山,直到双脚磨出血泡才看到活生生的人,受尽折磨的自己天真相信了[叔叔带你回家]的谎言,原以为可以很快回到五彩斑斓的世界,回到爸爸妈妈身边,结果却变成了痴心妄想,当被带到光秃秃的石山,乌烟瘴气的动工之地,看到周围那些呆滞的眼神后,噩梦开始了。
躺在床上的男孩不安地再度翻过身,面颊渐渐被汗水浸湿,眉头越锁越紧。
没有白天和黑夜的机械劳作,搬着超出体力外的重物,稍微休息一下就会被无情打骂,周围的劳工很多都是自己这个年纪,他们不说话,只知道干活和吃饭。跑吧,咱们跑吧。不知道怂恿过多少次,却始终无人响应,直到某日有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孩偷偷凑过来说,咱们跑吧。他新来不久,因为受不住苦已经挨过好几次打,两人商量了许久才敢行动,哪想那些恶魔远比他们想的狡猾狠毒,犹如早已设好圈套的猎人等着围剿小兽,两人没跑多远便被抓住,大男孩被打死了,那一次也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风吹雨淋日晒,三天两头的殴打,干涩的馒头和脏水,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不准互相说话,虽然在日复一日的惊恐中奇迹活下来,可人却早已变得呆滞,身体和心灵上永远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疤。
缓缓睁开双眼,视线可及的屋子里已经有了光亮,二手的家具,简单的摆设,虽然贫穷的家里远不及童年时的富裕温馨,但让从噩梦中死里逃生出来的袁越安心。
擦掉脸上的冷汗,脑子里回响的是被解救时大人们为自己压惊的声音。袁越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厨房,妈妈正在洗漱,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为她备好一日三餐。
虽然现在回来了,但家已不再完整,为了寻找自己,印象里童年住的那个大房子早已卖了,因为长期积郁,爸爸得了重病早早过世,妈妈深受双重刺激,身体越来越虚弱,为了不让自己再受苦,还在拼命工作。
当袁越把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放在桌上时,母亲已经洗漱完毕,两人对坐着吃起早饭,每当这时袁越都想如果爸爸还在,三个人能坐下来一起吃饭该有多好。
“我走了,今天上午朱阿姨可能会来看你,门锁好啊。”
这些年来,朱阿姨对家里的帮助着实不小,不仅帮妈妈找了工作,还带着自己做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疗,她的女儿在国外读书,近来因为工作调动,马上要和家人去国外生活了。袁越想将来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们一家人。
送走了母亲还不到早上七点,养成了长期早起的习惯,天一亮就睡不着。把桌子和厨房收拾干净后,袁越坐到二手市场买回来的小桌边开始一天的学习。小学才读了一年便与书本绝缘,前年刚回来时几乎不识字,实在太渴望知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妈妈和朱阿姨带他出门,其他日子基本上都呆在家里读书。
上午十点多,还是一阵敲门声让袁越从书海里走出来,打开门如果】..外面站着并非朱阿姨一个人,在她身边的是不久前刚认识的赵阿姨和她的儿子。
“袁袁又在学习呀,我们买了点菜过来,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朱姓女人放下几个食品袋,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每次都麻烦您,我中午随便吃点就行。”袁越忙把三人请进屋给他们倒水。
“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胖点才行,虽然身上比以前有肉了,可还是太瘦。”朱阿姨笑着握住袁越的手,又拉过赵阿姨儿子的手,“咱们不求追上禹彦的身高,起码得像他这幺结实。”
刚刚还在想这是兄弟俩里的哥哥还是弟弟,朱阿姨就帮袁越解决了疑问,虽然两兄弟相貌出众,但他们长的极其相似,如果两人站在一起,凭身高还能分清,可一旦两人分开,和他们仅有过一次接触的袁越一时间就混淆了。
匆匆扫过袁越被朱阿姨握着的手,周禹彦忙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们俩玩吧,我们现在去做饭。”
哪里好意思让客人做饭,袁越一边劝阻一边跟着她们进了厨房,屋子里只留下周禹彦一个人。说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其实当作了两间卧室,袁越在稍微大一点的里间,房子很简陋,屋子里除了必备的生活家具,没有任何摆件,老式的单人床好像还在孩童时见过,床上放着一条叠好的毛巾被,这种质地好像很多年没见了。墙角二手的小书柜里摆放着在他看来幼稚的书籍,窗边的小桌上堆满了书,大多是初中一年级的二手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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