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爷银子多,何必在乎一件衣裳。”展昭绕过白玉堂,当先出了琴阁。
白玉堂想要确定那猫儿身后有没有一根尾巴在摇,不就是今早扔了那猫儿的衣裳,这臭猫变身到快。
白玉堂去了一趟陆员外家,陷空岛和陆家做起了生意。展昭一度觉得有些愧疚,说到底,白玉堂是因为他被困一事儿来的徐州,然后得知柳依依的事儿。做生意最忌讳一方有求,也不知白玉堂做了什么让步。直到听蒋平说起这和陆家的生意时,见那猫儿面色尴尬,一拍展昭的肩“老五虽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儿,但不是不会做生意的人儿。普天之下能让老五吃亏的人儿,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有了白玉堂和陷空岛的牵线搭桥,陆家思前想后终归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亲那日,陆府略显冷清。因着柳依依的身份,陆府只请了交好的亲朋好友。
柳依依在大堂站了许久,陆文修握紧柳依依的手,给予安慰。等到议论声四起时,陆员外才姗姗来迟,刚一坐定,就听一把低沉、磁性的清冷嗓音自院外传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
两人行了礼,柳依依一把扯掉盖头,和陆文修随着众人走到院里。陆府高墙上,立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
白玉堂一抬手,一坛陈年女儿红顺势飞出。柳依依抬手接了。白玉堂一挑眉,“柳大小姐,陆公子,就此别过。对了,这可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大人第一次参加婚礼。”转脸,唇边含笑,“猫儿,贺礼拿来。”
展昭无奈,心说这耗子多半是想看他出糗。从腰间抽出钱袋,扬手扔过去,“当年常州容庆斋一别,竟是一十四年。展某仗着同乡,添一份嫁妆,妹子勿嫌唐突。”
白玉堂那一声“柳大小姐”,陆员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展昭竟也知道此事。
柳依依的鼻子一酸,眼眶微湿,知道这两人是为自己撑腰来了。荣庆斋,荣庆斋,当年一场变故,这名扬天下的糕点作坊化为灰烬,她柳大小姐落得成为琴师。
二十年前,陆家与柳家相交,定过娃娃亲的。如此一来,柳依依身份明了,陆员外抵赖不得,加上白玉堂和展昭的护持。从此,柳依依在陆府,相安无事。
柳依依和陆文修见两人离开,一蓝一白,身姿俊逸,潇洒无双。柳依依对陆文修摇摇头,这两人均是傲气纵横的人,展昭在骨里,白玉堂则俱在那把银刀上。天下之大,江湖庙堂,若不是这两人愿意,任谁也是留不下的。
展昭与白玉堂消失在视线里,许是今日阳光尚好,柳依依见那两人并肩离开,忽的想起“日月同辉”。
白玉堂当先纵身跃了出去,看一眼身旁的展昭,“猫儿,你怎么知道柳依依是容庆斋的大小姐?”
“比丰乐楼更好吃的点心包子除了荣庆斋还有哪?更何况在徐州,与白兄最交好的也就是柳姑娘了。”
好吧,包大人手下无弱将,给了蛛丝马迹就能带出全篇。
“展大人蕙质兰心。”
“死耗子。”
“猫儿,你小时候见过柳依依?”
“很小很小的时候吧。”展昭努力回想,见白玉堂不信,只得补充道:“后来我就出门学武了,再回去就听说荣庆斋出事了。”
“猫儿,你是怎么遇见柳依依的?”
“我……”展昭忽地停在一棵树上,挠头想了半天,难道说恰好路过那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总不能说听闻柳依依有难又想起白耗子和这姑娘交好处于某些说不清的立场顺便来帮个忙结果被人算计了一把?
怎么想都是倒霉,怎么说都不对!于是展昭抱剑而立,困惑道:“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展某大概需要去相国寺拜一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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