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山有这样一句话,说当领导的身边总不缺两种人,一个是溜须拍马者,这种人能使领导有个好心情,另一种则是敢于进谏者,这种人能使领导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且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领导将会很闷。
这两种类型的人其实都很聪明,必有过人之处,都是能吏,否则就不能进入领导的视野,只不过他们侧重的方面不同。
冯喆不知道自己在裘樟清的眼里究竟是哪一种形式的存在。
裘樟清打电话的声音很疲惫,冯喆匆匆的和邱玉茹作别,驾车就往省里赶,快上高速的时候,他又看到交警在检查过往的车辆,当然,和以前一样,他们查的对象基本还是限于货车,对于像冯喆这种小轿车而言,直接的就无视了。
天气这时已经有些冷,依旧有几个打扮的比较妖艳穿着的已经不能只用暴露来形容的女子在找“生意”,好在她们主要针对的是下高速的车,否则冯喆今天又有可能会遭受一番袭扰。
——不出意外的,冯喆看到了李金昊,而李金昊的脸色严肃,他身边站着两个满是笑脸的人,一个手里给李金昊递着烟,一个拿着驾照本谄笑。
一切如旧。
冯喆想了想,似乎李金昊到了交警队以后就没笑过?
那岂不是和自己从前一样?
杀猪杀尾巴,一个人一个杀法,李金昊选择什么样的人生,纯粹是他个人的事情。
天色已经昏暗,在灯影的交错中,冯喆觉得一个人懂得太多,对这个世界看的太透,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就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孤儿。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人心总是难以琢磨的,太阳也不是每天都能被看到的。
胡思乱想着,车子就上了高速,冯喆给焦一恩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去向,而后到了省里,已经是夜里二十二点多。
至真大厦,冯喆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了,而这个楼层这个房间也已经熟悉的就像是梅山宾馆的五一九一样,站在门前,冯喆静伫了五秒钟按了门铃,里面没动静,打了裘樟清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听,冯喆是知道这个房间锁的密码的,他又等了一会,才开门进去。
一股酒味充盈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屋里没开灯,窗帘没拉,外面的霓虹光影投射在房间里,昏黄迷离之间让冯喆感觉有些压抑,音响开着,音箱里浅吟低唱着许巍的那首《难忘的一天》,裘樟清一直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开着,冯喆犹豫了一下,没有开灯,走过去却没见到里面有人,回头一看,裘樟清在沙发后面躺着。
裘樟清喝醉了,身上穿的是职业装,原本合身的服装因为主人身躯歪斜的原因变的成了一种禁锢,从而将裘樟清姣好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冯喆的眼里。
裘樟清浓密凌乱的头发遮蔽在脸颊上,没来由的平添了一种妩媚气息。
冯喆蹲下身子就能感受到裘樟清脸红似烧,她脖颈一下裸露的肌肤似乎都因为酒精的缘故成了粉红色,这在昏暗中都能让人看得到。
冯喆等待了一下,他知道裘樟清喝醉后是不会醒来的,像往常一样,他要将裘樟清抱到床上去休息,当他弯着手臂从裘樟清的腋下穿过将裘樟清搂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怀里的人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冯喆的脖子上,这样,两人就成了面对面,冯喆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裘樟清火热的身躯和绵绵丰隆的胸膛以及跳动的非常有力的心脏,还有她弹性十足的腿和腰肢……
从外间到卧室的这段路变得有些漫长,冯喆抱着裘樟清穿过沙发,绕过屋子中间的散尾葵,上了台阶到了房间里面的时候,裘樟清的头朝着冯喆的臂弯挤了一下,冯喆低头看她,发现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自己抱着她,她在睡梦中都高兴吗?
裘樟清并没有醒来,她睡得很深沉。
将裘樟清放在床上,冯喆为她脱掉了鞋子,没有闻到丝毫的异味,他端详着这双小巧而精致的脚,然后视线从下面往上巡游了一遍,将裘樟清的身体尽收眼底,接着为她盖上了薄被。
这会裘樟清睡觉的姿态是双手朝上,放在头部的两侧,像是在做投降的动作,冯喆在床边站了一会,等裘樟清翻身侧卧,将被子卷成一团夹在她的双腿中间的时候,发现裘樟清的臀型非常的圆润,心说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
外面的风很大,也不知是因为楼层高的原因还是都市里到了这个季节气候就忽然的变冷,本来有开窗打算的,这会也只能作罢,将空调开着换气。
关掉了音响,收拾完屋里的一切,站在窗前伫立了很久,到了零点左右,冯喆洗漱完毕,接着再次去看了一下裘樟清,见她睡得很香,这才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冯喆感觉床前站了一个人,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听呼吸声和这人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味,知道是裘樟清无疑了。
裘樟清默默的俯视了冯喆十来分钟,转身走了出去,冯喆听到裘樟清在外面沙发上落座,这才睁开了眼睛。
床边萦绕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看来裘樟清是睡醒了还洗了一个澡,冯喆盯着天花板,看着上面说不清是什么图案随着灯光明明灭灭,心说一般政界成功者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独身,另一种是离了婚的女人,那裘樟清算是成功的?还是不成功的?
冯喆眼睛一眨不眨,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出去后会和裘樟清说什么。
有些东西不用说出来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挑破了倒是没了意思。
人的一生往往注定会遇到那么两三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还有那么一个会牵绊着你的思念。
冯喆坐了起来,刚刚在沉睡中挺立的地方已经消退恢复了平坦,屋里并不冷,所以没有盖被子,那裘樟清肯定将自己身体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了。
冯喆走了出去,见裘樟清已经换了睡衣,缩着腿在沙发上斜靠着,冯喆想说话,却觉得无话可说,裘樟清手里捏着高脚杯对着冯喆一示意,让他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此时是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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