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周晓花还没说完话就被强行挂断电话了。她实在是欲哭无泪, 没想到燕屾竟然见死不救。她在原地懵了好一会儿, 突然一通电话就响了起来。周晓花就跟救命稻草一样, 也不管是谁就接了起来, 里面的声音却让她万分后悔接通了电话。
“周晓花，现在是纽约时间半夜两点钟，你知道我在这个时候从别的老师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周晓花嗫嚅道, “爸……”
周斯严厉地说道，“我真是一天不管你就上房揭瓦了, 你忘了怎么跟我说的？回国之后保证不搞事, 现在你又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周晓花小声道，“我还不是为了奥蒂斯好, 才让了那个女学生去演戏，我怎么知道她……她那样啊。”
“嗯？你说什么？”
“什、什么都没说！”周晓花连忙说道，“对了爸，你知道了什么啊？”
周斯沉声道, “刚才其他的行政秘书给我打了电话，说有学生在奥蒂斯门口跳灰姑娘, 引起了很大的围观。如果没记错的话，灰姑娘是你排的吧？这个学生之前有什么事，你最好都如实告诉我。”
周晓花没办法，就算想瞒着, 最后周斯都能知道。所以她只好把自己产生了怎样的想法才会录取李莹，还有李莹的想法以及后续都告诉了周斯，周斯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件事情我大概明白了，我让音乐系的黄院长去处理，你就给我好好待着，再敢出什么事……”
“绝对不会的爸！你相信我！”
周晓花这次是真的怕了，她之前想我行我素，被燕屾痛骂了一顿不说，还惹上了李莹，最后连她爸都打电话来了，她再也不敢怎么样了。周晓花挂了电话后，坐立不安地又跑到窗台用望远镜看了起来。
李莹正在门口“翩翩起舞”，跳的还是灰姑娘的舞，从头开始把话剧的台词念了一遍。她似乎觉得一切都不存在了，自己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一样站在门口飘然起舞，这里就是她的舞台，然而来往的人却指指点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这不是灰姑娘的扮演者吗？她在这里干什么？”
“在演话剧吗？……我的天啊，她是吃错药了吗？”
李莹依旧在门口演着，周晓花等了老半天，突然听到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她再次去看的时候，发现李莹被两个保安给半拖半拉地带往了教务处，她吓了一跳，连忙站到了教务处的门口。
黄院长沉着脸走了进来，看到周晓花的时候没给她好脸色，“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你下次要注意点，我们奥蒂斯校庆虽然曝光度高了，但是出了这种丑事，你要怎么负责？”
“我……”周晓花立刻低头认罪，“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先不说这个了。”黄院长看向了门口，见到李莹茫然地被带进了教务处，他过去挥了挥手，见李莹没什么反应，忍不住皱了眉头。
“黄院长，她是不是……精神有点失常了？”周晓花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叫了他父母来，他父母正好在这里开会，应该一会儿就到了。”黄院长说着就拍了拍李莹的肩膀，见她虽然穿着礼服，但是里面套着T恤和牛仔裤，便说道，“来，先把你的礼服脱下来好不好？晓花你带她去换一下衣服，裙摆太大了，不方便。”
“哦好……”
“不行！！”一直不说话的李莹突然抱住了自己的群，睁大眼睛喊道，“这是，这是燕设计师给我的！！”
周晓花犹豫不决地站在了原地，手机却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她看了看黄院长的脸色，背过头接起了电话，“钟灵……”
钟灵的声音传出来，“刚刚听说李莹那里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周晓花看了看还在扯着衣服的李莹苦恼道，“她不肯脱衣服，一直抱着那件衣服说是燕屾给她的。”
“……你等会儿。”钟灵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转过去跟谁说了什么话，听男声的主人似乎是燕屾。她说了几句话又接起了电话说道，“这件衣服，燕屾说送她了。”
“啊？”
“礼服的费用燕屾说退给你，这件衣服就让她带走吧。”钟灵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自己办吧。”
“啊？……”周晓花没说完，那里就传来了“嘟嘟声”，她又转头看了看拼命抱着衣服的李莹，只好走过去说道，“好好好，你先抱着把。”
李莹这才安静了下来，抱着衣服发起呆来。
李莹的父母很快就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李莹还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看来她虽然有点失常，但是还是能认得她父母的。李莹的父母都是比较正派的老师，什么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了，看到自己女儿这样吓了一跳，一个去问李莹发生了什么，一个跑来问周晓花发生了什么。
“这……有我的问题在。李莹参加了这次的灰姑娘的选角，我让她上了，没想到被人争议了，她就……”
李莹的妈妈似乎明白她的话，“李莹这个孩子，确实从小到大都有些自卑，经常一个人很害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我没有想到……老师，您看现在怎么办呢？”
黄院长走了过来，对着周晓花使了使眼色，周晓花就急忙跑去李莹爸爸那里说情况了。他看了看那头有些怔忡的李莹，对着李莹的妈妈说道，“李女士，我觉得李莹的状态有些问题，我的看法是，先把她带回家里一周如何？这周先让她回家休息一下，平复一下心情。”
“可是她的学业……”
“学业没有身体重要，当务之急还是……”黄院长说得很委婉，也很清楚了。李莹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在学校呆着了，虽然没有到非常严重的地步，但是作为奥蒂斯大学音乐系的院长，自己系的学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也不能坐视不管。而且现在家长都在，回去静养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李莹的妈妈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商量一下的。”
李莹虽然有些茫然，但是被李莹的父母劝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们默默地走了，只是走前还是抱着自己的礼服。她出门的时候教务处围了好多人，都被周晓花赶走了，害怕影响到李莹的情绪。周晓花和黄院长跟在他们身后，直到李莹抱着裙子艰难地挤进TAXI才松了口气。
“黄院长，让她休息一周没事吗？”
“只能这样看看了，至于你……”黄院长神色一凛，“你爸让我转告你，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来。”
“一……一万字？！！”周晓花欲哭无泪，“我为什么要作死啊……”
***
钟灵回学校的时候，意外地没看到李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因为校庆过后正是周末，汤圆又不是本市的，万年宅的她想出来玩玩，于是钟灵就带她去海边耍了一个周末，整整两天都住在外面，直到周一才回来。
所以这次汤圆也不知道李莹发生了什么事，回来的时候一脸懵逼。
钟灵按了指纹打开了房门，把小包包丢了进去就倒在床上喊道，“好累好累，没想到玩也这么累。”
“我听说李莹回家休养了。”汤圆在她旁边说道，“我刚才问了几个群里的人，他们说的。”
“回家休养？”钟灵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我找你的那天。”汤圆伸出手指数了数，“那天她不是在门口表演吗，我还给你录了小视频，然后她被她父母带走了。”
“那也有三天了……”钟灵想了想，“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回去能好一点儿，我觉得她有些失常了。”
汤圆点了点头。
“我去把奶茶杯扔了，你有没有要扔的垃圾？”钟灵说着就站起身，她接过汤圆递过来的奶茶杯走出了门。丢在垃圾桶后，她刚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李楠楠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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