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们的关系”说得模棱两可，钟灵也没有想太多，就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关系不好还扒拉上去那叫倒贴，关系好一起去看秀那就是陪同了，这话深的她心，“好吧，不过下个月初我要考试……”
“秀场是下月底的，没关系。我看过你们设计系的考试表了，不会冲突。”
“行。”钟灵爽快地说道，“哦对了，我那个期末作业的图纸……”
电话那头窸窸窣窣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人起来翻图纸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燕屾才说道，“我之前看了一下，没有什么好修改的，你找个时间过来一下吧，我告诉你怎么做衣服。”
“好啊！那我周末去找你。”
“现在我能睡了吗？”
“能能能，你去吧，你好好睡。”钟灵说着喜滋滋地挂了电话，留下一个半夜被叫醒睡不着觉的燕屾躺在偌大的床上转过去看落地窗的星星，然后开始——
数星星。
***
周末的时候钟灵特地去找了燕屾，并且在他的指导下熟悉了做衣服的流程。她们大一的学生还没有开始学习如何制作衣服，所以钟灵在燕屾的指导下比别人先一步踏进了这个行列。期末交作业的时候，能交上去完整的图纸和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的，也只有钟灵。
这件衣服因为不需要太过精细，加上有安森这个硬后台，在期末考前就做完了。衣服是丽莎让人带过来的，钟灵从纸袋里拿出自己设计的小裙子的时候，简直精细得不得了，她还特地穿上走了一圈，因为是安森做出来的衣服，风格里不可避免着一股安森的味道，所以还被同一栋宿舍楼的人还误认为了安森的新款。
被误认为安森系列足以证明这件衣服有多精美了，于是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在一众只交图纸或者交上不怎么样的衣服的同学里，她的图纸和裙子鹤立鸡群。
她做的裙子和图纸相差无几，细节比图纸还更加到位，那件漂亮的裙子一交上去就立刻被围观了。老师也很惊奇，她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端详了这件裙子，把细节和缝合部分仔细地摸了摸，忍不住赞叹道，“钟灵，你这件设计得好看，做得也好看，我觉得完全可以作为成品上新了。”
钟灵有些得意地说道，“谢谢老师。”
“对了钟灵，你这件衣服和图纸的指导老师是谁啊？水平应该相当了得了，我认识的人中好像没有……而且这个完成度实在是太高了，你是在哪儿做出来的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多亏了安森品牌的帮忙。”钟灵笑道，“不然也无法完全呈现衣服的特色。”
“安森？”老师再次推了推眼镜，结结巴巴道，“那、那你的指导老师……”
“我写在图纸上了，我的指导老师是燕屾。”
“燕屾……”老师的脸色变幻莫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钟灵无论是设计图纸还是衣服的完成度都那么高了，原来她的指导老师竟然是燕屾。
钟灵这么一说，周围的同学也露出了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来，国际顶尖的设计师亲自指导，这份作业的成绩也不用说了。说起来钟灵应该是奥蒂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指导老师是燕屾的大一学生，毕竟在此之前燕设计师可是从来没有跟设计系的某个学生来往过。
于是钟灵在各科成绩第一下迎来了寒假。
期末考结束的学校笼罩在快要过年的氛围中，钟灵躺在床上敷着面膜，听着楼道外各种拖拉行李的声音。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那个来电显示，有些意外地接起来道，“爸。”
钟杉在电话里笑道，“小灵，最近怎么样啊？”
钟杉从很早开始就一直在国外，很少回到家里，而且他几乎一年四季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开会，钟灵也非常少跟他打电话。不是说不亲，而是一没有必要打电话，二是她也不想打扰她爸，重生后到现在也有半年多了，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如今她爸突然打电话来，钟灵还是有点心情复杂的，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有些感动地喊道，“爸……你最近怎么有空打电话啊？”
“前些日子在巴塞尔开会，后来又去了公海巡游了一个多月，信号一直不是很好。很久没有跟你打电话了，不知道你最近怎么样？”钟杉有些歉疚地说道，“如果有什么事，跟我说。”
“有什么事啊爸，你的钱不是还是每个月都给我准时打过来了？”钟灵笑了笑，“对了，你寒假回不回家？”
钟杉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能不会回去，今年过年有点忙，你和小妈和小毓可以一起过个年，我就不回去了。”
“爸你不回去啊……那我也不回去了。”钟灵叹气道。学校陈霞雨和李莹的事情刚刚结束，回去还要天天跟俞桐和钟毓杠上，她现在就想好好休息。既然钟杉不回去，那她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两个傻子了。
“你不回去去哪儿？”
钟灵想了想，“可能会跟朋友去玩吧。”
“那你好好玩，如果要回家就回家，钱不够就跟我说。”
“恩好。”
和钟杉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话，所以寒暄了一番，钟灵就挂断了电话。她躺在床上眯了眯眼，无所事事地看着从浴室走出来的汤圆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啊？”
“啊，我已经考完试了，后天的动车回家。”汤圆说着弄了弄湿漉漉的头发，塞了好几包薯片放到了自己硕大的行李箱中，“你要回去吗？”
“你也要回家啊？我不回去。”
“可是要过年了，你要去哪儿？”
“我可以大过年去外面卖鞭炮，我可以当卖女孩的小鞭炮。”
汤圆瞅了瞅她，“明明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你不回去的话，过年难道要在学校吗？多无聊啊？不然你来我家？”
“我来你家应该没票了吧……”钟灵叹了口气，“不然真的可以跟你回去。”
汤圆也有些苦恼，有过年的寒假，一般人都会选择回家，所以她是真的没想到钟灵没回去。可现在要春运的票又很紧张，她也不想让钟灵一个人待在宿舍里，于是她想了许久，突然有了主意。
“你可以去找燕屾啊！”汤圆兴致勃勃地说道，“看看他寒假什么安排，然后跟他一起啊！”
钟灵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万一他要回家怎么办！我总不可能跟他回家吧？”
“有什么不行啊？早晚都要见家长的。”
钟灵欲哭无泪，“我要怎么跟你解释我跟他不是那样的关系你才会相信呢。”
“我不信的，燕屾很少转发安森工作室的新品，这次专门转发了你代言的那条微博，还赞了营销号发的夸你的微博呢。”
“我跟你说不清楚，”钟灵摇了摇头放弃了解释，“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找他的，你就死心吧，我的自尊怎么会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
汤圆知道劝没用了，估摸着又是小两口吵架了，于是她摇了摇头转过去继续收拾行李。她一转过去，就听到钟灵拨打了电话，轻声轻语地接起来道，“喂……啊你在啊，那我去西尔莎找你，嗯嗯嗯，一会儿见啊。”
说着她就立刻爬起来去化妆，汤圆看她火急火燎的样子疑惑道，“你干什么去啊”
“我去找燕双山见面了，啊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化完妆。”
钟灵迅速化好妆又换了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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