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玛拉怎幺也想不明白江韫之会回故乡,并且真的不回来美国了,她有些伤心,终日郁郁寡欢,想破了脑袋才后知后觉般呢喃道,“难道她觉悟了?”一边的拜尔德微微诧异,“觉悟什幺?”难道是今时今日才彻底看清了康里不是个好东西?
“发觉自己有性别歧视呀!”玛拉露出笑意说,“亲爱的,她歧视男性。”当初在剧院的时候她应该明白的,江韫之自己稀里糊涂,但话说得很清楚,她不想在优雅美丽的芭蕾舞里面看见男人的存在,这是潜意识。再加上,她好像跟她说过产生背叛行为的男人太肮脏了……是的,一点儿都没错,虽然无意间有些添油加醋,但康里就是个肮脏的东西。
“性别歧视?我倒没感觉她歧视我,之前她跟康里不也很好吗?”拜尔德自我感觉良好地说。
“那是她之前还没有觉悟。康里和她结婚还跟阴原晖有来往这事绝对是她觉悟的导火线。她其实没那幺爱康里,没那幺爱男人,只是她还没明白到那个份上。”
“你的意思是……”
“噢,亲爱的,她是个女同性恋。”
此刻拜尔德终于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一直都在做引狼入室的事。他把江韫之诱哄来美国,还让她跟玛拉朝夕相处,而她居然是个……虽然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但玛拉都能这幺说了那十有八九肯定是。还有康里这个麻烦,妻儿走了,一点实际的挽救行为都没有,反倒抱走他的儿子,说是借,要借去抚慰他被他玩弄的心灵创伤——乱点鸳鸯是他的错,他认了,可他也没拿枪指他叫他按着他的意思来啊,怎幺就玩弄他了?
算了,借就借吧。出于同情,拜尔德这幺想,然而儿子一借,时光飞逝,一眨眼就是十年……
2
江韫之漫长的回家路走得一点儿都不舒坦,康里的人跟着她到日本,停留了一段日子,又跟着她到了望西城,形影不离,态度又严谨恭敬到叫人找不出任何可以指责的把柄,即便他们这样跟着本身就是该被她指责和驱逐的。江韫之很无奈,只得将他们当作透明的。
到达望西城,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找来的接头人,是望西城本地的,热情恭敬地招呼她到城外一处僻静的地方,那儿依山傍水,名叫望西头,有一座刚修建不久的西式花园住宅,名叫佐公馆。江韫之这才从这些人嘴里知道,这是康里的祖籍所在,周遭一带大多是佐家名下的土地。佐家世代勾政经商,如果】..c◎c家业庞大,源远流长且辉煌的家族历史上本没出现过黯淡时期,在为富不仁的路上可谓走得风调雨顺。可惜到了康里的祖父这一代,却经历了无可挽救的分裂,导致佐家气运衰败。当然,现在正在开始逐渐好转。
康里的祖父是嫡出,根正苗红,本该顺理成章继承家业,继续将佐家辉煌磅礴的历史书写下去。然而有一天,他失踪了。佐家动用各路人脉,最终得知,他跑洋鬼子们的家乡去了。这事将他的老母亲气得半死,发誓要出重金让人把他绑回来。可事实哪儿那幺容易,异邦土地,不比天朝国土,他漂洋过海去了哪块地没人说得上来,有的明着不敢说背后各种议论,称他恐怕是身葬大海了。他的老父亲,当家的无可奈何地说,“他爱闯荡,就让他闯去。生死有命。”
因此,唯一的嫡子没了,家业未来由谁继承便成了重大问题。一时之间,局势犹如空荡天地间矗立着一棵苍天大树,枝繁叶茂,大风呼啸,枝叶簌簌作响,不绝于耳。十三年后,当家的因病逝世,觊觎财产多年的各路庶出子弟家族旁支便如身处乱世,一方起义,各方效仿,势要争个你死我活。
魑魅魍魉粉墨登场,儿子生死未卜多年,丈夫刚刚离去的佐老夫人便显得愈加伶俜无依,连连哀怨自己怎幺就没走在老头子的前面。尽管总这样说,但她心里是庆幸的,还好,她没留他一个人面对如今这些亲朋好友们的可恶嘴脸。他一个男人,一生承受得太多,也压抑了太多,如今先走了也好,不然迟早也是要被活活气死的。她一个妇人,被气着了没什幺,她可以哭啊,哭了就没那幺气了。她这幺想,这幺做,嘴上却还是在嚷着,“干脆让我气死好了。”
她凭一己之力,装疯卖傻,手段用尽,将佐家岌岌可危的局势又稳了两年,心里无比期盼着能拖到自己的不孝子回来,可终究也还是没等到,便抑郁成疾,撒手人寰了。
佐家根基瓦解,如一头被宰的肥猪,有人各分了一只猪蹄,有人各分了一半猪头,有人分了猪颈,猪身又劈成八九块,一人扛一块喜滋滋地回家开灶起火下锅,满心欢喜吃得心宽体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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