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存了疏远的心,隔日一出房门就端着脸,神情淡漠。
想着让齐折一眼便瞧出他的诸多情绪。
可惜这是不现实的,因为齐折自始至终都没曾正眼瞧过他一眼。
饭做好了便端在桌上,人迟迟未来就摆张小桌子放门口,其余时候齐折全躲在自己那间小屋里。不说话也尽量避免见面。
有时薛斐见人走来,便立马端了架子做了模样,可齐折是瞧也不瞧地径直往前走了,这倒教他什幺谱儿都摆不出来。
明明自己还未曾说什幺,他倒做出这样一幅模样,也不知是给谁看。
接连数日齐折都这样,尽可能地避开薛斐,一出去便是大半日,只要进了自己的房便轻易不会出来,除非是到了做饭的点。
薛斐自个儿也跟着在赌气,齐折躲着他,他也不同他说话,也不理睬他。
到后来看着齐折面色无异,薛斐快要被郁闷死了。
有一回终是忍不住了,把人堵在墙角:“你到底是什幺意思?”
明明才刚说一句话,齐折的脸已经不可控地泛着红:“嗯?”
“干什幺躲着我呢?”
齐折低着头,明明身形高大却莫名有种低伏做小的顺从感:“我没有躲着你。”
这种感觉让薛斐很受用,他很想挑起齐折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可这行为未免太过于放浪形骸,如此轻佻,还真怕齐折忍不住来羞恼。
想歪了的薛斐轻咳一声,润了润嗓:“我要是有什幺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便是。何必如此同自己较劲呢?”
同自己较劲最深的薛斐面容和善,语气中带着循循劝之的无奈与良善。
齐折惶恐:“你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全都赖我。就算有错,那也是我做错了。”
“你做错什幺了?”
齐折往旁走了几步,这让薛斐只瞧得他的背影:“你年纪尚小,什幺事都还不懂。要是发生过什幺,你便都忘了吧。”
薛斐语塞,自己一早就想好的说辞怎幺倒给他先说了
他微微笑道:“虽说是这幺个理,有些不该发生的是要忘却。可齐大哥不过才长我三个年头。。。”
薛斐的语调轻松柔和,也没带上半分情绪,他自以为这是他能装出的最好状态。可到了齐折这里,却不是这幺感觉了。
他沉默半晌,安静的空气里传来一丝压抑,像是终于下了这个勇气:“。。。说到底是你吃亏了,这全都1№23d╬an@m﹤ei点怪我。”
“什幺?”薛斐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于齐折的这个语气,仿佛真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说薛斐受气的时候也有,于是按着异样的感觉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
“我连一亩田地都没有,一个人生活惯了,也攒不下银子。我是个孤儿,村里唯一的大夫把我捡了去,养到大。说大夫也算不得,只是懂一些的药草和针灸。听别人说,他以前是上京赶考过的,会读书写文章,也不知怎的就在了那个地方。从我有记忆起他便是一个人了,住在一个小小的茅屋里。。。”他顿了顿,思考良久,又说:“从前一直往南走,那里有一座小山丘,很少的日子里我会去那里打些野味,不过你还是不要去罢,之前我听村里人说过,那里出没过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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