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一系无意重建烧毁的城池,对于不愿意留在南方的居民想往北迁的人,给北方各城下达了接受南方流民不得拒绝的任务,从仓库拨出了一笔款项作为支持。
其实也不是很多领民愿意往北迁移,大火焚城,但是没有波及到城下的各个町市,普通居民的住房也没有怎么被大面积毁坏。而且安重承认失去了城主大名的民众的户籍直接划归安重直属,重新登记了名册。领民原本都是租用大名的土地耕种,现在大名消失,土地、房屋的产权也被安重直接下放给了他们的使用者。
安重对这些叛城大名产权的划归上,让领民继续依附于土地,流民很少,没有引起雷之国下层的大幅动荡。
初春出发,秋末而归。军团回到安重时已落木秋黄,安重城内种植的繁茂枫树只挂着几片暗红的残叶,地上落叶则堆成了红色厚绒毯。所有安重城内的屋顶落满枯黄的树叶,远处看起来反倒没有萧瑟之感,像贴了金箔一样华贵夺目。
庆功宴上,展示着安重的富饶。光泽与口感均上乘的新米未加任何佐料便香味扑鼻;秋季捕捞的极肥美的青花鱼,无论是炖、煎还是烤,只需一点海盐便是绝味;洄游的红鲑鱼制成的橘红色刺身肉质柔韧,淋上柚子汁,略带一点清香一口吞;风雅的秋菊也被入了点香醋摆上桌解腻;山里的特产松茸也是毫不吝啬炖煮、清蒸、炸一叠一叠端上食盒;盐焗的银杏果也是受欢迎的小食,佐酒是非常合适……
酒过三巡,整个厅内吵吵嚷嚷,大半年没见父母的孩子们被守卫放到殿上来了,殿上挤了宇智波族内百来号人,繁盛的家族一景热闹极了。
斑倒是嫌有点吵闹,踏着后半场吹响的尺八、太鼓、筝等合奏的应景乐曲,后半场就带着泉奈先走了。
泉奈喝得有点多,大概是大半年没碰酒,稍微馋了一些:“哥哥……慢点、慢点……”斑踏着木屐抱着他大胆踩着殿上的屋顶,顶着山城特有的冷风,散去了殿上熙攘人群沾上的热气。斑念着泉奈吃得有点饱,又喝了酒,没有用时空间忍术赶路,怕泉奈头晕难受。
有点晕晕沉沉的泉奈也不想太多,抓着斑的衣领,脸在他心口蹭过去蹭过来,也不管那是什么名贵的衣料。
“高兴、开心……”
“嗯?”斑在一处山顶停了脚步,听到泉奈在嘟囔。
泉奈把耳朵贴到斑的胸口:“这样的日子真是开心。哥哥……现在还有想过‘无限月读’吗?”
“……没有。不需要‘无限月读’,我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就在现在、此时、此刻。”
泉奈在他怀里笑了起来,忘记了所有的忧虑一般,少年的嗓声多年未变轻轻笑着。
“怎么了?”
“没有……把耳朵贴在你的胸膛,这样听到的声音特别好听~再多说几句、多说几句~”
斑为泉奈跳脱的思维叹了口气,接着抱着他回了安重郊外的宅院——那里是他们的家。
回到家时,泉奈已经在斑的怀里睡得沉沉的了。斑哄着泉奈半睡半醒地脱掉了染了尘土的外衣,泉奈再也不愿动,直接扒拉着被子不理斑了。
那是怎样的安详又幸福的睡颜?泉奈的皮肤同大多数族人一般白皙,但有这大半年在外的奔波,倒也不想养在庭院的贵公子一样苍白无力,加上些许酒气,脸颊如同蔷薇的红色一般喜人。斑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指,轻轻蹭了蹭弟弟血色鲜丽的脸颊,又刮了下他的鼻梁,对方皱了皱鼻头却把头一转埋到枕头里背对着斑了……
秋末冬初,天亮得晚,泉奈七点多的时候没由来地突然醒了,一激灵反应过来昨晚没洗脸没刷牙没洗澡,从被子里踉跄地爬起来,去洗漱了。斑给泉奈这么一折腾也醒了,便没什么睡意,抓了件晨衣披在身上,没完全清醒,连腰带也懒得系,直接起床去厨房找早餐了。
打开厨房的窗户透气,初雪来得早,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飞雪落在窗台的边沿,积上了一层白蒙蒙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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