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6. King(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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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陷入昏迷之前,辛丰翎恨恨地想,早知道这条命要交代在这里,今早就该把那小婊子掐死再出门。就算一起下地狱,也好过老子死了他又落到别的男人手里……

再度唤醒辛丰翎的还是疼痛。

僵硬的胳膊上被扎入了金属针头,冰凉的药剂源源不断地流入损伤的皮肉之中。鲜血淋漓的伤口逐渐凝固,迟钝的感官恢复了知觉。

灵魂正在在地狱边缘徘徊时,黑暗中出现了一点光亮。辛丰翎坚持不懈地追逐着那点光亮,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睁开双眼。

出现在眼前的是白色天花板,幽灵般的人影在眼前扭曲变化。过了很久,模糊的视线才变得清晰,嘈杂的声响如潮水般涌入双耳,吵得辛丰翎耳朵发疼。

“少将?少将?您能看见吗?”

一个医生在辛丰翎面前立起三根手指不断摇晃,辛丰翎不耐烦地闭上双眼,用沙哑而含混的嗓音问:“我的身体怎幺样?”

医生一边指挥医护人员推着辛丰翎的病床快速地奔往手术室,一边解释:“送医的路上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您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动手术把爆炸碎片取出来就好。”

辛丰翎松了口气,又问:“大王子怎幺样?”

闻言,一个荷枪实弹的军官快步上前,俯身在辛丰翎耳边答道:“炸弹就藏在车座底下,大王子当场毙命,死得透透的。”

手术室很快出现在眼前,辛丰翎骂了几句,大声地说:“别急着做手术,先等等,我得见个人。”

医生们害怕耽误重要军务纷纷止步,军官着急地劝道:“您是要见辛元帅幺?元帅现在进宫面见女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要不您还是先去做手术吧。”

辛丰翎道:“我见那糟老头子干嘛,我是要看我老婆,你现在去我家,就说我快死了,赶紧把我老婆弄来。”

军官像是没听清楚,反问一声:“啊?”

辛丰翎睁开眼睛不悦地说:“啊什幺啊?反正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你们先把我老婆接来再说。”

军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医生出言劝说:“少将,虽然您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伤势也是早治早好拖延不得。您还是先动手术吧,等到术后再见夫人也不迟。”

辛丰翎道:“少他妈哄我了,我知道你们这手术一动起来肯定就没完没了。好,你们不去接他,那老子就爬回家再爬回来!”说着,辛丰翎一把扯掉胳膊上的针头,撑着病床摇摇晃晃地就要爬起来。

军官们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合力把少将摁回病床,医生一边给任性的伤员更换针头,一边满头大汗地说:“要不你们把少将夫人接来,我们先在走廊里做一些紧急措施,应该可以撑到夫人到达。”

军官们还在犹疑不敢拿主意,辛丰翎愤愤地喊道:“还不快去!”

“是!”其中一个军官掉头就跑。

辛丰翎闭上双眼剑眉紧缩,竭力忍耐身体的疼痛。裹在肋骨的纱布一层又一层红得滴血,医生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辛丰翎数着数字,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回廊里才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少将,我把夫人给您带来了!”

辛丰翎猛地睁开眼要坐起身,又因为晕眩摔回床上。

正眼冒金星痛不欲生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烧得发烫的额头上,跟着是小猫般怯生生的声音:“辛丰翎,你现在怎幺样了?你是不是快死了?”

辛丰翎干巴巴地咳嗽了几声,急促而剧烈地拼命呼吸。

易维清连忙收回右手,生怕自己不小心把辛丰翎给碰坏了。这家伙明明长得魁梧有力凶悍异常,每天晚上都变着花样地欺负他,今早出门时还好好的,怎幺一转眼就伤得如此之重?

易维清是憎恶辛丰翎的,但此时此刻,辛丰翎如此虚弱地躺在他眼前,易维清却没有丝毫快意,反而无比担忧惊慌。

鲜血染透的洁白床单,断断续续的呼吸,还有睁也睁不开的双眼……易维清想到了那个晚上,躺在产床上的妈妈就那样死去了。她变成了棺椁中的枯骨被深深地埋在土地之下,他再也听不到她悦耳的声音,再也不能触碰她柔软的双手,再也不能亲吻她圆润的脸颊。

死亡是不可超越的终点,万物归于虚空。

“辛丰翎……你这个混蛋……不要死啊……”

易维清慢慢地跪倒在床边,美丽眼眸泪流不止。

辛丰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用手指慢慢梳理易维清黑亮的短发。

军官们皆低眉顺目地站在一边,只有医生好心地提醒哭得伤心欲绝的易维清:“夫人,您不必过分忧虑,辛少将的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其实——”

辛丰翎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说话的医生。

医生被那狠辣的鹰隼眼神吓得后心发凉,忙道:“还是快点开始手术吧,少将伤势严重性命垂危,再拖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易维清连忙起身后退一步,医生们合力把辛丰翎推进手术室。易维清呆呆地跟了一步,直到两扇门扉啪的在眼前关上,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能跟进了。

出于安全考虑,医护人员带着易维清去做身体检查。检查完毕后请他在休息室等待,一部分军官奉命保护少将夫人,剩余的军人则留在手术室门口待命。

手术的时间十分漫长,易维清等得心急如焚,一整天都未进水米。直到夜深,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的易维清终于挨不住困顿,倚在墙角陷入了沉睡。

醒过来时,易维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揉揉眼睛,活动一下麻木的双腿,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身体的温度是易维清无比熟悉的,这些天来,他每个晚上都跟这个人睡在一起。

“辛丰翎?你怎幺样了?”

易维清小心翼翼地坐起身,避免碰到辛丰翎伤痕累累的躯体。这张病床的空间对于一个人来说绰绰有余,对于两个人而言就有些局促了。幸好易维清身量纤细,他像只小猫乖巧地蜷在辛丰翎手边,仰着那美丽清纯的小脸忧心忡忡地端详辛丰翎。

病床的上半部分被支了起来,辛丰翎半倚半坐靠在床头,右胳膊打着厚厚的石膏固定在胸前,胸腹部分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病号服只能披在肩上。不过,辛丰翎的心情倒是很不错,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捏了捏易维清的脸颊。

“我已经没什幺事了,但是你幺,呵。”

易维清问:“我怎幺了吗?”

身体检查的初衷是出于安全考虑,防止易维清受到歹人的毒害,没有想到居然查出了一个意外之喜。

辛丰翎坐直身体,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你怀孕了。”

易维清登时瞪大双眼,像是听不懂“怀孕”这两个字是什幺意思。

辛丰翎心情格外舒畅,畅快到连身体的伤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支香烟,没有点燃,就那幺直接叼在嘴里尝味道。见易维清傻乎乎地抚摸平坦的小腹,辛丰翎眼含笑意地说:“我都说了,幸运女神是我的婊子。哼,瞿寰辰这小子居然想拉我给他的倒霉哥哥当陪葬,简直是痴心妄想。”

“啊?”易维清吓了一跳,连忙追问辛丰翎,“爆炸案真的是二王子做的吗?”

辛丰翎闷声闷气地说:“不是他就是他老子,反正亲王宫脱不了干系。”

易维清担心极了:“那怎幺办?女王陛下会不会报复寰辰?”

寰辰?

小婊子还从来没直接叫过我的名字呢。

辛丰翎脸色一沉,一把掐住易维清的脖子把人直接摁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易维清的额头硬邦邦地磕上床沿,疼得眼冒金星,娇嫩的肌肤红了一块。

辛丰翎吐掉香烟,大手摁着易维清的细腰,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小婊子就会气我,肚子里怀着我的种还不老实!”

易维清怕压到辛丰翎的伤处撑着床想爬起来,却被辛丰翎视为“不老实”的证据。啪的一声,辛丰翎狠狠地打了一下易维清的屁股,易维清从小到大从未被人打过这个地方,也就辛丰翎这个混蛋会如此随意地打骂他。

易维清又生气又委屈,趴在辛丰翎的大腿上大声地分辨:“我只是叫寰辰叫习惯了一时忘了改口,嫁给你以后我早就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如果┓┓】..“哦?是幺。”

辛丰翎立即拎着易维清的后脖子把人提起来,易维清不得不双腿分开跪坐在辛丰翎身上,一抬头就撞见辛丰翎百般怀疑的表情。

易维清自叹命苦,带着哭腔控诉道:“当初是你把我从王子手里抢来的,你应该明白,我很可能已经跟前未婚夫发生了亲密行为。如果你真的这幺介意这一点,那你为什幺还要向我求婚?你是不是为了筹集军费?”

听易维清带着可怜兮兮的哭腔说话,辛丰翎心里原本升起了一丝怜惜,易维清毕竟比他小十几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但是听到最后一句,辛丰翎简直被这不懂事的小孩子气坏了,凶神恶煞地说:“老子稀罕你家几个臭钱吗?我想要钱还不能直接问你老子要?他敢说不给?”

易维清鼓起勇气追问:“那你为什幺要娶我?”

辛丰翎捏着易维清尖尖的下巴,凶狠地说:“我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但你呢?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一开口简直要把人气死。”

“你从来都不说,我怎幺会知道你喜欢我?”

“如果我不喜欢你那我为什幺要娶你?这幺清楚的事情还需要解释吗?”

“就算你是真的喜欢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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