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的阴霾（2 / 2）

「对了，我突然想到…」欣怡很会找话题，跟她聊天感觉轻鬆自在。「那个阿豪学长，好像也是念传播媒体系的。」

「是喔。」听欣怡这幺说，我的心揪了一下：「该不会…他叫刘志豪吧？」

「对呀，哇！你们认识喔？」

「是啊…他是我们的同学。」这是什幺情形？也太凑巧了…

「太巧了吧，我们好有缘喔！」欣怡模样俏皮的说：「学长，先说好喔，我们可不是夜店咖！」

「对啊，我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来夜店！」一旁的佳珊也附和说道。

「是这个月的第一次，还是这个礼拜的第一次啊？」建诚跟着搭腔，玩笑似的说。

「是真的第一次来啦！学长。」

「对呀，我们可是乖宝宝，平常都很认真上课呢！」

不知不觉，我们一行人来到Luxy Club夜店门口，现场早已挤满人群、喧腾热闹，仔细观察周围，每个人都打扮时尚、穿着光鲜亮丽，弥漫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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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排队入场将近半小时，我们才进到Luxy Club里，包厢与舞池充满人群，跳舞的、聊天喝酒的人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与五光十色的灯光效果下，脸上的表情交织愉悦和享受，第二次来到夜店，我仍是不习惯这里的糜烂氛围。

「走吧，我们的包厢在二楼。」阿豪回头说道，为我们带路。

阿豪见到我和郁涵一同前来Luxy Club的惊讶表情，还在我的脑海里打转。

「不过，真没想到你会来。」走在我身旁的罗镇益笑着问：「你不是都不来夜店的吗？」

「就…突然想来玩一下嘛。」我有些心虚的回答：「快放暑假了，想趁实习之前好好享受假日时光。」传播媒体系分为甲、乙两个班，阿豪与镇益念甲班，我和建诚则是乙班，认真说起来，我和阿豪、镇益并不是同一挂的朋友。

「说到这个，你是不是也在东昇实习？」镇益突然问道。

「是啊，我在东昇实习。」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此次暑期实习的地点，是在规模庞大、制度完善的东昇电视公司，据不少同学与学长姐们表示，在东昇实习虽然很累，但有薪水可以领，且能见到不少上通告的艺人或政治人物。

「我也是欸。」

「那太好了，到时候再一起约吃饭吧！」

「没问题，这次有好多人去东昇实习喔！」我们一行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前进，刚抵达包厢，就瞧见湘华狠狠瞪了我一眼。

想必她一定是生气了，我假装若无其事，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唉…」我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湘华想跟谁交朋友、去哪里玩，这都是她的自由，但夜店就是给我不好的印象，再加上湘华的酒量不好，也不知道同行的女生会不会守望相助？里面会不会有男生心怀不轨？在酒精与情境的催化下，会不会不小心意乱情迷，一时冲动发生什幺不好的事…

对于湘华，我始终改不了胡思乱想的毛病，身为哥哥的我或许真的过度保护了，但我答应过老爸，要好好照顾老妈还有湘华。

老爸，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泣的小男孩，老爸，你有看到吗？

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

大伙们相约去舞池跳舞，有的则是在吧檯点餐和享用调酒，剩我一人坐在包厢里，刚好我不喝酒，也不喜欢跳舞，索性就留下来顾包包吧。

「夜店到底有哪里好玩？」我无聊到发慌，开始轻声自语：「下次绝对不来了，哼！」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没有人回来，我独自一人待在包厢里，孤独感被热闹的氛围逐渐放大。

「好无聊…」我拿起手机，打开目前最热门的社群网站—FaceBook，浏览朋友们的贴文，还有分享的影音连结。

「呵呵，好白痴喔…这什幺啊？」看到有趣的贴文令我会心一笑，但心情随即又被莫名的孤独感填满，感觉自己像个孤单老人，薄弱的存在感需要靠自己的笑声来维持住似的。

「咦，这是？」我随手打开line，看见湘华传给我的未读讯息。「十六则…」想必是问我为什幺来Luxy Club，还有一堆抱怨和赌气的话。

『你为什幺会来Luxy Club？』『别告诉我这是巧合，我不信！』打开讯息，果真被我猜得正着，中间还夹杂莫名其妙的表情图案。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幺长不大吗？』『还是你觉得我很随便？』『我知道你关心我，但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你这样会害我被讲闲话！』

『算了，你不会懂的，永远不会！』『以后不跟你报备行程了。』『哼，又要骂我了是吧？』『想跟老妈讲就去吧，没在怕！』

『笨老哥！臭老哥！坏老哥！』『笨蛋笨蛋笨蛋！』

「呃…」按捺情绪将留言看完，我不禁感到头痛。

每次和湘华吵架，大多时候我的心里是觉得无奈，并没有太多怒气，也许是因为吵架的原因都是些芝麻小事，况且我也不喜欢吵架。湘华的个性天真率直，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虽然偶尔会耍任性闹脾气，但都在我可以忍受的範围内。

「哥…」抬起头来，原来是湘华，表情带着一丝无辜：「你怎幺不去跳舞？」

「太挤了。」我淡然答道：「而且我不会跳…」

「你的可乐，还有沙拉鸡排。」湘华将饮料和食物摆到我面前，并坐在我旁边：「你要吃完喔！我排了很久才买到的。」

湘华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要照顾在包厢里耍孤僻的哥哥。

「嗯…」我喝着可乐，问道：「妳怎幺不去跳舞？」

「我跳一下下而已，人太多了不想跳。」难得看见湘华一脸郁闷，我故意板着脸，自若的吃起沙拉。

「哥，你在生气喔？」沉默没多久，湘华便耐不住性子，率先开口说话：「对不起啦，传给你的line只是气话而已，不是有意的…」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心寒。」

「哥，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幺？」我冷冷的说：「有个管太多的哥哥觉得很烦是吗？」

「哥…」湘华突然拉住我，泪眼汪汪的说：「我只是跟朋友出来玩而已啊，我做错了什幺？又不是故意要害你们担心，我有把书念好，也有在打工，跟朋友出来玩犯法吗？认识帅哥又怎样？我又不会随便跟男人上床，到底想要我怎样…」说着，湘华哭了起来：「你们不懂我，谁都不懂我，呜呜…」

本以为我故作生气，湘华会因愧疚而好好反省，没想到湘华真的哭了出来，此刻的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没有考虑到湘华的感受，还说了这幺多自以为是的话伤害了她。

「湘华，妳别哭了，我没有怪妳。」我拍着湘华的肩膀。

「呜呜…你骗人。」湘华低着头哽咽的说。

「别哭了，我没生气，妳知道我最不会安慰人的。」

「呜呜…」湘华的哭声在吵杂的夜店里显得微弱，我递了张卫生纸给湘华。

「对不起啦，是哥哥不对，是哥哥的错。」我不断安慰湘华，并轻摸她的头：「我不会去跟老妈告状，以后妳可以尽情认识帅哥，行程不用跟我报备，我不会再管妳，害妳被讲闲话，不要哭了好不好，算我求妳…」

「哥…」湘华抬头看着我，双眼湿润泛红。

「别再哭了，虽然我的妹妹，连哭的时候都这幺美，让我感到很骄傲。」我轻轻擦拭湘华脸上的泪痕，微笑的说：「今天就开开心心的去玩吧。」

「哥…」湘华哭得一脸憔悴，缓缓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我还没意会过来时，湘华便破涕微笑并举起双手：「我那烦人的哥哥终于不再管我了，YA！」

「不，等等…」那只是安慰妳的话啊，怎幺能算数？

「不管啦，哥你自己答应我的。」湘华露出得意的笑脸，指着我说道：「人无信则不立，不许耍赖！」

「什幺耍赖？耍赖的人是妳吧！」

「YA，我要下去找刘志豪还有罗镇益跳舞！」

「呿，拜託快去！自己送上门的最廉价，有这种妹妹真是丢脸！」

「臭老哥！你刚刚说什幺，有种再说一次！」我和湘华开始斗起嘴来，方才的不愉快彷彿没发生过，沉闷的心情烟消云散。

后来在湘华的带领下，我半推半就的进去舞池跳舞，虽然跳得不怎幺样，但感觉十分开心，建诚、阿豪和镇益也在一旁跳得十分尽兴。

我搂着湘华的腰，随着湘华的脚步与节奏跟着跳舞，让我感到十分彆扭，中途郁涵和欣怡也来当我的舞伴，她们俩和湘华不同，大胆的搭着我的肩，随着我僵硬的舞步热情起舞，并抓着我的手，将我的手掌贴在她们纤细的腰上，令我顿时血脉喷张、害羞不已，在情欲蔓延我全身的情况下，我也顺着她们的身体曲线来回抚摸。

夜店果真是寻欢作乐、放纵慾望的地方，当下的我，只觉得自己像个学会穿衣服的野兽，道德与矜持在此刻竟也显得冠冕堂皇。

我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不让湘华来夜店！等等被『捡尸』、下药什幺的就不好了，现代的社会乱象多，还是小心谨慎、以防万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