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罪魁祸首是……
「别说些傻话了。」
孙景熙的话语来得过份精準,既像回应我的言论,同时也中断我内心的想法。语毕,他用毛巾盖住我头顶,双手随性地揉了几下,便开始擦拭着我的头髮。
一时我有些呆滞地睇着他此时专注的眼神,他带有薄茧的拇指不经意拂过我右侧的脸庞,掌心隔着单层布巾来回抚着我的头皮,我的体温彷彿也因他施加的摩擦而逐渐攀升。
「妳到底是去洗澡还是去跑马拉松?脸红成这样。」稍稍停下动作,他将毛巾暂置于自己的胳膊。
我乾笑,「水温太高吧。」
「是幺。如果智商也高一点就好了。」
「不要仗势自己是教授就藐视别人!」我气愤难耐。
「都说了,我只是助理教授。」他语气敷衍,起身拿来吹风机,「好了赶快吹一吹吧,我可不想三天两头就要照顾病人。」
「是是,吹风机给我,我可以自己来。」我朝他伸手。
孙景熙插好电后直起身子往我走来,随后挑起轻笑。
「本来就没打算帮妳吹。」
我顿时黑了半边脸,「……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孙景熙仅恣意笑了笑,顺手压过我的头顶逕自走向电视柜,回来时还提来一个纸袋。
出于好奇心我多看了几眼,此时孙景熙将纸袋递了过来,「再看下去纸袋都要被妳烧出两个洞了。」
「正好啊,早就想报复你了。」我挑眉一笑,提起吹风机对着及腰的长髮吹了吹。
「这句话还是等妳成功报复我再说吧。」他也笑,但话音传递到轰隆的热风中被打散。我将风量转小,看见他从袋中取出一条浅杏色围巾将我套住,「不过其实就只是条围巾,也没什幺好好奇的。」
我安静一会,酝酿许久才缓缓启口:「你围这颜色的围巾?」
他一顿,面色鄙夷地瞟了过来。
「……妳脑袋里到底都装什幺。」
想想觉得孙景熙确实不太可能围这种颜色的围巾,于是我又问:「送人的?」
「生日礼物。」
「喔。」得到答案后我将围巾取下,开始梳理头髮。
孙景熙扶额,深沉地从嘴角溢出一丝叹息,「送妳的。」
登时,我不小心扯断三根头髮。
要是他没提醒我,大概我到明年也不会想起来自己生日。毕竟我向来只记得生平,像是蒲松龄生于1640年卒于1715年、刘蓉生于1816年卒于1873年、徐志摩生于1897年卒于1931年;至于生日这种事情除了孔子的九月二十八日外,我就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的,包含生辰八字都莫名其妙记住了。
他的生日也是──九月二十八日。
「生日快乐,简书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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