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心目中的?-2-（2 / 2）

「……放弃得真快。」翁子航目送他消失在转角，想起从前跟庄忆芹交往的日子，她总是独立自主，几乎没什幺需要被照顾的机会，也很少提到爸妈的事，只知道她爸妈在精神科和心理学界都是名望甚高的人。

『全家都念心理学啊！好酷喔！』还记得他当时是这幺回答庄忆芹的。

她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现在想来那一幕的确有点奇怪，照理说对自己的父母感到骄傲的话，应该多说一点他们的事蹟，她却异常沉默。

十分钟后，郑羽山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害翁子航突然喷酒。

「噗……靠！你那什幺审美观？穿你妹的衣服？」他身上穿的是庄忆芹借他的黑色兔子针织上衣。

「怎样？很可爱啊！」

「拜託……提醒我睡觉要记得锁门！」

「可是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所以打算在你房间打地舖。」

「靠！你有什幺企图！」翁子航双手抱胸，一付怕被侵犯的模样。

「呵呵。」

「对了，我刚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

「嗯？」

「小芹跟我提起父母的时候都不会多讲，跟你也是吗？」

「她跟我说父母离婚了，而且她从国小就自己上下课，我猜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看似很独立，生活却过得一团乱，柜子里都是零食和泡麵，遇到事情也没有向别人求救的习惯。」

「吼──！为什幺她又跟你讲那幺多？我就这幺让人难以信任吗？」

「谁知道呢？」郑羽山幸灾乐祸地笑着。

「所以你要跟我聊什幺，现在给我聊完！然后睡沙发，别想进我房间！」

「喔……」郑羽山想了想，又说：「我想接案，你有认识的人需要资讯工程的人才吗？」

「需要钱喔？」

「我想让她觉得我是个值得信赖、值得依靠、思想成熟的男人，而不是只想天真地谈个恋爱、觉得有爱就能克服一切的小男孩。」

「……。」翁子航总觉得自己被这几句话狠狠打脸。

「不想介绍也没关係啦！我平常都接游戏外挂的案子，但是这种事业不能见光，所以才想试试看当白帽骇客之类的？」

「说到白帽骇客，我有个朋友开了文学网，最近一直被盗，你要不要去试试帮他们处理后台的安管问题？如果成功酬劳可观喔！」

「好啊，寒假可以。」郑羽山心想反正除了回乡过年也没别的事。

「那我就跟我朋友先说一声。」

「谢谢，我以为你不会帮我。」

「我是不想帮你，但我跟小芹是不可能了，而且我欠她很多，或许也伤她很深，至少你是她现在愿意倾诉的人，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我才不会。」郑羽山淡然的说。

「最好是不会。」翁子航轻叹，沉默一阵还是忍不住告诉他心事：「我辞职了，打算废一阵子再去找新工作。」

「为什幺辞职？你那个公司待遇不是超好？前景也不错？」

「求婚失败大家都知道了，很丢脸。」

「因为这样就辞职……那你之后打算做什幺？」

「不知道，最近再物色小公司，可能会去创业中的小企业试试吧？我现在是宁愿去小企业被重视，也不要进大公司被比较了。」

「伤自尊？」

「你不懂啦！求婚失败真的是理由之一，因为跟我同期的都结婚了，他们不只比能力，连婚姻家庭都拿出来比，我以前很热衷于比赢他们，后来小芹离开，我才觉得当初赢的只是表面，根本没意义。」

职场里的比较，彷彿一场没有奖励的游戏，积分只能永无止尽的攀升，没人告诉他们何时才能停止追逐胜利。

能看穿这场无意义竞争的人，及早退出还算幸运，否则再晚一点，那些没意义胜利终究会让人变得盲目。

「难怪有人说失恋能让人成长，你跟学姐分手也算值得啦！」郑羽山无所顾忌的开他玩笑。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翁子航手里的啤酒已经见底，他却不想再开一瓶，疲倦地说：「不喝了，睡觉。」回头特地指着沙发再叮嘱一次：「你睡沙发。」

郑羽山无奈地笑着，心想他一定是被学姐书柜上的腐教材吓坏了，有一次他闲着没事翻开几页，写的就是男主角被「夜袭」扑上床的情节！描写之露骨让他当时吓得赶紧阖上小说、放回柜子，假装什幺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