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时今日,当再次在邡宁重遇见了公良飞郇。在这朝夕相处之间,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日夜交替,每一次轮换,心底对那人都会增添多一份的惦念。
捉弄公良飞郇,并不是刻意为之,而实在是怕他伤重无法承受,性格又太过执拗。
这些日子,只要能看到那副面容,看到他的伤势渐渐好转,薛承远发觉自己内心中竟会感到踏踏实实的快乐。
这是不是所谓的感情,薛承远有些困惑,有些陌生。
人生至此,他从未体验过什麽叫做……爱情。
“还在生我的气?”
次日傍晚,薛承远踏入卧房,见公良飞郇靠在枕榻上正在看书。
公良飞郇了了他一眼,假装没看见。
“今日,这腿脚好些了麽?”
薛承远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查看著他的伤口。
谁想到公良飞郇那还绑著厚厚绷带的腿端直就撩了起来。
“啧!干嘛?”
“你说呢?!”公良飞郇沈声反问道。
“呵呵”薛承远托著公良飞郇蹬起的一只脚,轻咳一笑,道:“是我不好,可看在我为你医病的份上……”
“薛承远!你胆大包天!”
公良飞郇可不想放过他,这口气忍了这麽久,再憋真是会出人命的。
“是。”薛承远连忙点头,根本不予反驳。
这两次接骨对骨都没有提前和公良飞郇打招呼,他就是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我这一生还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公良飞郇忿忿道。
“是将军信任我,才会中了如此招数。”
“你清楚就好!”
怎麽能不清楚呢?公良飞郇历来在军中甚有威名,建功立业的艰辛绝对不是凭靠一纸空谈。
真能如此由著他薛承远作弄几次,也只是因为实在是将内心的这份信任给予了自己,将康复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公良飞郇本还想骂,可这腿翘的已经痛了,再加上薛承远反省的如此自觉,这怒火消失的就迅速了不少。
“疼了吧?”
薛承远见公良飞郇轻轻抽了抽唇角,於是问道。又缓缓将他的腿放了下来。
公良飞郇气自己的身子如此窝囊,撇了下书,什麽都不想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宁静中却默然流动著一缕温情。
薛承远按例坐在床榻前,一层层的绷带仔细解下,松活筋骨开始为他擦拭药膏。
待到薛承远做完这些事,也又已过了将近一个时辰。
公良飞郇侧著身子浑身冒汗,今日不知为何伤口十分的疼痛,大概和这次对骨时候的反应很是有关。
自小的经历让公良飞郇学会了独自忍耐所有的一切,他是个不善於在别人面前表露脆弱而博取同情的男人。
事实上,公良飞郇向来认为这世间只有强者立足的余地。因而为了活下去,活的强悍而且拥有尊严,他除了坚强没有选择。
整理好了被褥,薛承远便拿著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著灼烫的额头。
这康复之路有多痛多苦,即便公良飞郇不说,身为大夫的薛承远还是察觉的清楚。
从没有人这样悉心的照顾过自己,从没有……
当那柔软的手帕摩挲著额头的一刻,公良飞郇的内心中,也突然随之涌上了一种用理智根本无法解释的冲动。
双手相贴,有人轻握住了那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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