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及笄礼（2 / 2）

「不想再给手指我吃便收起白眼。」

腹黑的笑容。

淡然的眼神变得困惑﹐红唇轻启：「好吧。」

…

慕容杰忽然觉得﹐这个沉稳冷静得不像人的女孩也满可爱的﹐可以逗着玩﹐就像一个令人捨不得碰碎的琉璃娃娃﹐对那娇美的脸蛋作出任何调侃的举动也会令他感到自己是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偏偏令她生气他又会莫名暗爽﹐他顿时纠结了。

虞璃直接无视他的纠结﹐谁知一直在她肩上睡觉的银羽却炸毛了。

浑身的毛如针般竖起﹐银灰的狐眸狠狠地瞪大﹐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是拟态所看起来没有威慑力可言﹐但目的也达到了。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小兽﹐趁他们不为意之际﹐长长的狐尾马上甩出数记风刃﹐飞向慕容杰﹐同时蹤身一跳﹐咬向他的手臂！

慕容杰脚步迅速挪移﹐避开所有朝自己攻击的风刃﹐但却避不开银羽的扑咬﹐左臂顿时变得血淋淋。

他并没有皱眉﹐只是眼中多了一抹显然易见的不悦。

虞璃想前去阻止﹐谁知银羽突然使出自己的罡风﹐慕容杰额上冒出一条青筋﹐立即透过契约在心中呼唤自己的灵兽﹐火系乌金兽﹐煇﹐牠一出现﹐便马上向银羽丢出一个火球。

银羽反应也不慢﹐放出翼风﹐把煇所丢出的火球捲散。

与此同时﹐虞璃拉过慕容杰的手臂﹐将衣袖挽高﹐在伤口处洒上外伤药﹐同时另一手拿出药丸餵他服下﹐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多谢妳。」

慕容杰感觉一下自己被咬的手臂﹐已没有那幺痛﹐也再没有流血了。

在虞璃为慕容杰疗伤同时﹐旁边的银羽和煇正斗得难分难解。

风刃火光齐出﹐场景堪称混乱﹐但两兽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风刃再次把火球捲散﹐烧向一旁的建筑物！

慕容杰眼神冷冷地瞅向两兽﹐正要上前扑熄火焰﹐然而在他作出行动的同时﹐捲散的火球已再次凝聚﹐向既定方向燃烧！

…

暗处﹐忽然冒出一口白色长蛇鞭﹐把火球捲住。

清露一个轻风术在火光旁边出现﹐以自身法力凝聚出一片清水準备沖向火球﹐却骤然感受到一阵无形刀气来袭！

出乎她的意料﹐刀气把火球砍开化作细碎火花﹐犹见那双刃闪烁着如水般灵动纯净的光采。

来者一身桃粉衣裳﹐显然是梦寻门弟子的打扮﹐但一般弟子都是穿劲装戒装之类等的武服﹐但此女所穿却是一身桃色宫装﹐显然是高阶弟子﹐甚至是长老级的人物。

身影高挑窈窕﹐容貌看来二十五岁左右﹐娇媚动人且气度逼人﹐但并没有什幺令人趋之若惊的感觉﹐倒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姐姐。

虞璃眼睛一亮﹐乖乖地打招呼：「妙清姨。」

没错﹐这个手持双刃的桃衣女子﹐正是全大陆享负盛名的「定南牡丹」﹐朱妙清。

朱妙清皱了下眉﹐对那向自己打招呼的陌生美少年暼了暼﹐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把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一次﹐眼神一喜﹐缓缓开口：「妳是璃儿？」

「嗯。」

「妳这个璃儿﹐五年没见的确比以前好看得多了。但历练便历练﹐为什幺要女扮男装？」

朱妙清挽挽自己头上鬆散的髮髻﹐面露不解的问。

慕容杰连连点头。

此时朱妙清才留意到他的存在：「幸会﹐慕容少会长。」

她礼仪十足地开口。

「朱长老客气。」

慕容杰向朱妙清行了一个晚辈礼，道：「慕容杰听闻朱长老名声已久，但一直没机会见面，今次能够相见﹐着实令晚辈感到十分荣幸。」

论年纪、论修为，慕容杰也比眼前人不知少了多少，所以他以晚辈礼自称，着实适合不过。

朱妙清浅笑着，礼貌的回以欠身。

「客气了。」

仅仅三个字，已尽显名门弟子的大家风範。

天色骤暗。

朱妙清扫了天空一眼，拱手道：「告辞。请代我问候家父。」

说罢施展轻功离去。

…

虞璃现在才留意到慕容杰额上的汗珠。

难不成他这样就紧张了？

她心下暗笑。

慕容杰把此情此境看在眼里不禁有少许火大，偏偏又气不起来，只是上前捉住她的手。

虞璃眨着眼，倒没有惊讶，也没有想把手抽出来的意图，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容杰。

两人相视良久，四周鸦雀无声。

对视。

再对视。

沉默的对视。

终于，慕容杰受不住那沉默的气氛了，率先开口：「我先带妳去更衣吧！」

这一身男装很碍眼﹐他在心中默默补充。

虞璃没有说话，任他拉着走。

一停住脚步，推开门，那是一间清爽明亮的房间，梳妆台上已放了一套衣物，还有衣橱、书柜，最嘱目的是木色书桌，朴实无华却难以忽视。

看见虞璃眼中的疑惑，慕容杰笑得如花绽放，压低声音道：「这是妳的房间。今晚便在这里休息，还有‥‥‥别在我面前穿男装。」

虞璃点头，从背包中拿出自己的个人物品整理，并无打算多加理会。

「衣橱里还有数件替换衣服，喜欢便拿去。」

慕容杰临走前提醒道。

虞璃都只是点头，同时塞了一把丹药给他。

「？」

慕容杰用眼神表达疑问。

「给你的灵兽。」

虞璃简言概要。

慕容杰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能得到虞璃的回答，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满肚子疑问离开。

一见慕容杰离开，虞璃马上把束成高马尾的长髮解开，三千青丝把脸衬托得更白玉无瑕。

「呼‥‥‥这就是我的床吗，不睡白不睡啊！」

她毫无形象地扑上床，摺得整齐的被单也被她弄乱，钻进被窝中睡了美美的一觉。

…

「咯咯！」

敲门声。

虞璃不满地锁起秀丽的柳叶眉，伸了个懒腰，倾城无瑕的脸蛋犹见憔悴之色。

「快起床！」

慕容杰边敲门边叫着，煇也在主人旁边「汪汪」叫助阵。

「喂！虞璃，妳快给我出来！」

门，悠悠地被打开。

虞璃揉着眼，头髮鬆散呈贞子状，脚步摇摇欲坠，声音沙哑的问：「什幺事？」

慕容杰打量她一番，不禁蹙起眉头。

「我不是叫妳别在我面前穿男装吗？衣服先换过，半个时辰后我再带妳熟习一下环境。」

虞璃一脸迷糊地点点头，慕容杰满意的关上门。

她用冷水洗脸，接着利索地换上台上的瑰色衣裙﹐走了出去﹐慕容杰一身瑰色长袍﹐手持摺扇﹐微笑着的样子像是温柔对待迟到的恋人般。

慕容杰拉住她的手﹐在公会里走动﹐同时为她介绍公会的设施。

虞璃几个时晨来都是不发一语﹐给予的回应只有点头。

外面聚集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高叫:那不会是真的吧！

显然没有人猜到﹐他们只是相识一天矣。

…

直至午膳时间。

两人已在公会中走了整整一圈﹐现正在亭子中休息。

虞璃不等什幺﹐马上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副茶具开始泡茶。

那些是她自己所种的茶叶﹐在离开虞家前一个月才採摘炒好的﹐有聚气安神之效。

慕容杰听过虞璃的介绍后没有直接回应﹐但喝了一口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虞璃唇角一勾﹐顺道泡了两杯茶给银羽和煇。

两兽喝过茶后﹐已是睡成一团───灵兽可透过睡觉吸收过剩的灵气。

虞璃和慕容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对方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

十一月的天气﹐秋风中带着淡淡的寒意﹐令人不想离开那温暖的被窝。

然而﹐晨曦初现之际﹐却出现了一抹舞剑的绯红身影。

漆黑的青丝随风轻飘﹐秋风斜斜吹起绯色裙摆﹐犹见雪白修长的腿﹐和纤细小巧的玉足。

又有谁知那随着金鸟展翅而逐渐曝光的﹐又是如何的红颜？

只知那绯色纱裙下露出的白皙纤足﹐引起人们无尽瑕想﹐也炫了多少人的眼。

美人瞇起银黑美眸﹐手中长剑剑光寒洌﹐扫向一旁的枫树﹐璀璨的红﹐惊了树上的鸟儿。

美人缓缓收势﹐执起长剑﹐剑如游龙一般窜入腰间变成腰带。

她挽挽自己的长髮﹐逕自返回内室。

…

虞璃打坐一番﹐便换上另一套墨绿色衣裙﹐带上食盒﹐眼前是一片青葱的草地。

这里已有不少的动物在等候。

有什幺狮子、老虎等常见的猛兽﹐也有着兔子、鹿啊﹐这些温驯的小动物﹐也有天上的鹰、鹏﹐也有水中的犀牛啊、鳖啊﹐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令人眼花撩乱。

那亦是虞璃的工作之一：餵食﹐照顾公会範围内的所有灵兽。

「呜‥‥‥」

「吼‥‥‥」

此起彼落的声音﹐全是欢喜之声。

虽然虞璃听不懂兽语﹐但她仍然感受到牠们吼声中的欢喜﹐微笑道：「大家都很乖。来﹐吃点心了！」

灵兽们乖巧的在她面前排队﹐没有争先恐后。

「今天的点心是饼乾﹐只有一份啊。」

不过因应牠们的食量﹐她有多做少许。

虞璃掌心出现一块饼乾﹐餵给排在头位的犀牛﹐另一手揉揉牠巨大的脑袋。

犀牛口中发出「呼呼」的声音﹐一脸享受。

至于银羽‥‥‥

从灵兽空间被放出来以后﹐牠便爬上一旁的石上睡觉﹐长长的狐尾一摆一摆﹐银灰的狐眸微闭﹐一片枫叶掉在牠身上﹐平添一份秋日的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