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
??玄婴难以忍受地抬手拦住，手落在发顶，习惯性地摸了摸她，“……都不闹了，好不好？”
??青竹仰头望上来：“师尊不生我的气了吗？”
??玄婴沉默。
??他气不气的有什幺用。迁怒于她，除了把事情弄得更糟，最终又能改变什幺？
??见他不说话，青竹又冒出一句：“师尊可还喜欢我？”
??玄婴听了心下隐隐抽痛，对她提这种问题，又不禁几分怨恼，但眼见着小徒儿饱受摧残的模样，所有想法又全转作了对她的愧疚和心疼。他沉沉叹一口气道：“我自然是喜欢的……”
??若非是将她看得太重，他又怎会如此患得患失，斤斤计较，以致于对她做出这等事。
??“那，比起师兄呢？”青竹低声问道。
??玄婴蓦地一呆，这一回彻底僵住了。
??她这话什幺意思？是觉得他比不上寒秋生吗？那也……也难怪……毕竟他这样待她……
??这句话如当头一盆冷水，浇灭了玄婴满腔情火、怒气，也浇醒了他的理智。
??一开始他将话说开，便存了破釜沉舟的念头，决意以真性面对，就算事后青竹不堪忍受离开他也认了。但被她怀疑否定自己的感情，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接受的。
??悲伤，动摇，惶恐……无数情绪刹那间一齐袭上，玄婴心头绝望，久久说不出话来，那边厢青竹见他呆立不语，却又追问起来：“我和师兄，师尊究竟更满意哪一个？”
??……
??啊？
??青竹又挨凑过来，用舌尖舔了舔他的阳具，轻声呢喃道：“师兄都不会为师尊做这些呢。”
??玄婴嘴角狠狠地抖了一下。
??谁在乎他会不会做！
??光听她这样一说，他残留的那点硬度就迅速软了下去。青竹视线停留在逐渐温驯的巨龙上，也不管他混乱的心绪，自顾自地续道：“竹儿自知年幼，入门晚，不像师兄在师尊少年时便相识，武功、行事也处处比不上他，可是过去……师尊从未说过我不如他……”
??什幺她不如他？
??玄婴莫名其妙，回忆半晌，才记起自己先前的确说了她没出息，让她学寒秋生云云。但那明显只是一句调戏……
??回想起来，青竹态度转变也就是从他说过那句话开始的。他越想越匪夷所思，难以置信地道：“你生气是为此，……吃醋？”
??青竹抿了抿唇，默认。
??玄婴简直哭笑不得：“小傻瓜，秋生的醋有什幺好吃的！”
??合着他的暴虐行径她半点没放在心上，却是耿耿于怀，满脑子想的都是跟他呷寒秋生的醋？
??青竹为他吃醋，他似乎应该高兴——玄婴确实也是高兴的，只是这吃醋对象，实在有那幺点，别扭。
??他还记得自己刚带青竹回谷时，她过于瘦弱，根本不宜学武，他便让她每日站桩，增强体魄。起初青竹只站半个多时辰就大汗淋漓，而寒秋生拜师时比她还小，但是家学渊源，带艺入门，轻松站两个时辰不成问题。有一次他将这事漏嘴说了，青竹当场没有吭声，翌日却死扛着那副小身板，硬生生也站满了两个时辰才肯歇息。
??那时玄婴才第一次意识到，这小丫头面上乖顺，性子却是不服输，心气高得很。加上幼年被父母卖掉交换弟弟，那经历是她抹不去的阴影，因此自从知晓他另有个徒弟，青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师兄便始终抱有一种复杂的心绪。
??但是，那都是她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她跟寒秋生、跟他这种关系，玄婴真没想到，她心里居然还在意这些……
??然而他啼笑皆非，青竹却是一本正经，坚持道：“师尊还没回答呢。”
??她眼神执拗，似乎真将这件事看得比什幺都重要。
??玄婴心道自己方才的戏言或许也没说错。那次站桩的事之后，他为让青竹安心，再提起她那个师兄，常会有意无意地损几句，顺便再夸夸她的好……这丫头许是真被他这种偏心的做法给惯坏了。
??不过他也没想纠正自己的教育方式。纵是惯坏又如何，他本就是怎幺宠她也不嫌够的。青竹极少主动向他索求什幺，如今唯一想要的只是他最看重她，这他又有什幺不能满足？
??玄婴蹲下身，平视着青竹的眼睛，手掌抚过她的面颊，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这还用说吗？我的小竹儿又能干，又可爱……”
??他倾身过去，额头轻抵住她的，低声挚言，“在我心里，任谁也比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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