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秋生安抚地亲了下她的额头：“来，先坐好，我给你看看身子。”
??他垫了个松软的枕头，扶青竹背靠坐好，然后捧起她的脸，手指灵巧地抚摸，自额头过脸颊至下颌，再由眉心滑到小巧的鼻尖，落上犹自湿润的嘴唇。
??自从青竹病倒，这种检查已成了他们的日课。但今晚他做得格外仔细，全神贯注，比起查验，更像是要透过指尖，将她每寸肌肤都牢牢记在心里。
??——或许他也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了。?
??陡然冒出这个念头，青竹心中一酸，强忍痛楚，任由情郎双手贴着她游走。
??手指滑过颈间，熟练地解开她的衣服。寒秋生本是重欲之人，平日不在床笫间也举止轻浮，爱对师妹动手动脚，可如今面对少女的胴体，却无丝毫邪心淫欲，手掌持重地抚过她的肩膀、手臂，再到躯干。
??比起肢体其它地方，青竹的左胸异常冰冷，手按住心脏，须很用力压下去，才能感受到一些衰弱迟缓的跳动，像是碾着一条垂死挣扎的蠕虫。
??寒秋生感觉自己也要随之一起冻结了。他捂着青竹的心口摩挲，希望能将她身子搓热些，可是掌心那点热量，才传过去就被她体内的寒气吞噬，哪里派不上用场。
??“师兄，可以了。”半晌，青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寒秋生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歉，弄疼你了？”
??青竹默默摇头。
??她轻咬着唇，犹豫了下才道：“我胸口没有感觉。”
??寒秋生心底更是凉了。
??他没再多说，沉默着移开手，将她全身上下细细检查一番，再重新套好衣服，转身去叫背立窗边的人。
??“状况如何？”玄婴转身问道。
??“心口，丹田，和这里。”寒秋生用手在青竹腿心比划了一下，“这三处是凉的，而其余地方反倒比昨天暖些。”
??他说的这三处，恰恰也是青竹身上失去知觉的地方。
??青竹通晓医理，明白此乃病入膏肓之兆，而回暖的身体和比昨日更有活力的精神，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果然玄婴听后，面色也更为凝重：“照此看来，毒素盘踞要害，单靠内力已无法制衡了。若再不施救治，只怕撑不过今夜。”
??寒秋生垂眼道：“是。”
??闻言，青竹心下一动：“弟子的病有法子治？”
??“有。”玄婴颔首。
??答过这一个字，他却紧紧闭上了嘴巴，神色沉郁，不像高兴的样子。
??青竹茫然，见他不愿再讲，只好疑惑地看向师兄。
??寒秋生正深深地望着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灯火摇动，突然问了她一个极突兀的问题：“竹妹，你相信我和师尊吗？”
??“我信。”不解其意，青竹仍是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果连这两个人都不相信，那这世上也再没什幺事是值得她信任的了。
??寒秋生两片薄唇抿在一起，停顿许久，缓缓续道：“要治好你的身子，须让师尊与你阴阳交合。”
??……
??……
??……
??啥？
??青竹懵住了。
??寒秋生这一句话，比她这辈子听过的事加起来还要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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