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2（1 / 2）

云2

云2

其实我进酒吧就看到店长。她和她的前男友在吧檯，叡叡发现时原本想过去打招呼却被我制止，我们坐在他们的后面。店长前男友，曾经来店里哭着找她，我听她妹妹说那个男生很软弱、很没主见、没肩膀，都三十好几了还在当啃老族。到偷听不好，可是还是要他们别去打招呼，因为我想知道发什幺事。

「所以讲这幺多妳就是看不起我嘛。」

「阿勇，不是这样的。最近我真的没办法。」

「是没办法，还是没想办法?」

「你是什幺意思?我有这个义务去帮你吗?」

「没义务，我只是在拜託妳。」

「阿勇，我有员工要养，还有店要顾，现在真的没有闲钱。」

「几万块都没有还当什幺店长。哼。还以为多厉害，也没什幺嘛。」男方酸说。

「我前前后后总共借你四十几万，也没奢望要得回来。你现在说这是什幺话?」店长怒斥。

「不过就一点小钱，总有一天一定还妳。妈的，店长了不起喔。什幺态度。」起身离开。

跟叡叡们示意要过去找店长，他们点头手一直指，要我快去。

『芸真，来酒吧喝可乐?』看到吧台上的是可乐而不是酒后我说。

「嗯?翔翔，你怎幺会来这?这是小朋友该来的地方吗?」店长脸上出了倦容还有低沉。

『感觉我家姊姊心情不是很好哦。』和酒保点了两杯酒。

「干嘛?想找我喝酒?」

『其实我不怎幺喝酒的，是看妳心情不好才陪妳的。』

「今天出来见他，身上没带什幺钱哦。」

『一点酒钱不算什幺，弟弟付得起。』

边喝芸真边跟我说，他叫阿勇，可是个性却跟名字相反，是她交往五年的前男友。很乖、很听话、很体贴，是可以把家放心交给他的人，前年本来打算结婚的，可是他爸觉得自己儿子总是在当员工一事无成，和我一个店长不搭，所以强迫自己儿子也要有出息。他开小吃店，倒了。去夜市摆摊，觉得没什幺赚，也就不去了。后来和夜市的些朋友合伙物流公司，却被捲款潜逃，还欠了债。中间店长资助他很多，债也他还了一些。可是却从此一蹶不振。

「我也跟他说了，没关係慢慢来。没有什幺东西是可以一步登天的。我也不在乎他是否有成就，我们共组一个家庭，他可以帮我顾家里。」

可是他却产生了卑劣感，但又很想证明自己不比店长弱，想法也越来越极端。到最后只剩下争吵，就分开了。可是还是偶尔会来找店长借钱。

「一直好想拒绝他，可是又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才变得这幺可怜的。」

『才不是。』店长视线从酒杯看向我『如果一个人堕落成这样，就只能说是自己造成的，我曾经走过低潮，妳们也都知道。可是不都是我自己允许的吗?这些不都是店长妳跟我说的吗?而且我深信着，一段关係最重要的是能彼此有正面影响，让两个人越来越好。如果这关係已经不能让彼此成长，那就有问题了。或许一个小弟弟在妳面前说这些，妳会觉得很可笑。但姊在感情上怎幺不能像在事业上那幺果敢呢?』

店长把脸凑得很近，她的呼气我的嘴唇都能感受到，她微醺红红的脸，淡淡的笑容。我看着她的眼睛，有种直视梅杜莎，被美到石化的停顿感。

「翔翔弟弟。你在感情上的坚持，怎幺不用点在工作上呢?」笑了笑把脸移回去轻吻酒杯并叫了杯新的。我还停顿在那，脑中停留的是她那非比寻常的脸。耳中却彷彿听到一句「谢谢你。」

「来，乾杯。」 『为什幺?』 「别问。」 『哦。』

这对话我们重複四次。是我在外面最后的记忆。

有意识的时候是觉得四肢冰冷，好像躺在地板上的感觉，可是头却压着温暖且软软的东西。空气中有种淡淡的香味，是我洗髮精的味道。电视是开着的，似乎是电影，有打斗、吵闹的声音。觉得有点吵，想翻身远离声音的来源。翻身的同时脸却撞到东西，应该是我的抱枕吧，很自然的伸手环住，才发觉怎幺摸起来不像抱枕。

「在干嘛?」听到声音吓醒，坐了起来。

「还好吗?会不会晕?」店长用手摸着我的头说。

『痾…对不起店长，我…我…』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是怎幺回来的和发生了什幺事。

「没关係，头会很痛吗?」店长摸了摸我的后脑勺。

『后脑勺有点痛是真的。』说完店长噗的一声笑着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幺意思?』

「哈哈哈，没事。倒是你要不要去洗澡，很臭。」

走进浴室，沖着热水澡想，难道我刚刚躺在店长的腿上吗?这是叫做膝枕还是腿枕的东西吗?而且浴室我进来的时候就是湿的，刚刚也闻到我的洗髮精味道，店长身上的衣裤也是我的。她刚刚在这洗澡吗?我的后脑好痛，感觉是被撞到，我到底怎幺了?我又是怎幺回来的。想着想着，洗完澡擦着头髮走出浴室，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啧，可以不要残害我的眼睛吗?」我不解的看了下店长，她指着我。我又看了一下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用毛巾包住我的下半身『我刚刚在想事情，太习惯的这样走出来，忘了妳在外面。』

我走到衣橱穿好衣裤，坐在店长旁边看了看手机，已凌晨三点，东琳一点五十的时候有Line我「还没到家吗?」我回了她，已经到家了。只是因为喝醉忘了回Line，要她别担心。

「想听故事吗?」店长看着我说，见我点头就接着说「从前从前，有个姓林的小弟弟不自量力地找姊姊喝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差，喝到一半突然醉倒睡着了，带他来的小情侣帮忙姊姊把弟弟扛上计程车要回家。到了家楼下，姊姊要小情侣回去，很晚了弟弟自己来照顾就好。扶着弟弟找钥匙的时候，弟弟却往姊姊身上吐，全身都是呕吐物。」说到这还特别加重语气。

「姊姊在拍掉身上呕吐物的同时没扶好弟弟。他就往后倒下，碰的一声人却还继续昏睡，真心觉得佩服。后来怕弟弟沾到呕吐物，所以用背的走回房间，还好弟弟很瘦，不然姊姊应该会被压死，也还好钥匙上有写着304，不然鬼才知道弟弟住哪一间。原本想把弟弟丢在床上，但觉得这样床会髒掉，所以只好放地板。拿了弟弟的衣裤洗澡穿上。本来想直接睡觉，可是发现弟弟好像很冷似的缩成一团，就把弟弟搬过来让他靠在姊姊的腿上睡。」

我双手合十低头说『芸真姊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我累了，如果想报答我的话，就让我在这打扰一晚吧。太晚太累不想走回家。」

『没问题，姊睡床上，我睡地板。绝对不会打扰到姊睡觉。』说是这样说，但我马上想起刚刚被冷醒的感觉。

「没关係，一起睡床上吧。我可不想明天有个晚班弟弟请病假。」

『可是姊，枕头跟棉被都只有一组。』我看着床说。

「棉被一起盖吧，不盖会冷。枕头的话…先抢先赢。」说完她就冲上床躺平，留下傻眼的我还坐在地板上。我起身，关灯，躺在床上却不敢进到棉被里面。

「不冷吗?」黑暗的房间，一张床，两个人，我连动都不太敢动的摇头。

啧的一声「白癡吗?这幺暗你摇头摇给鬼看是吗?」店长把棉被掀起来把我拉了进去。靠近店长的同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店长的胸部。她…没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