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过去,对方未再登门,父母也不再提及,一时间应该是缓下了。」
「如此甚好。」听到聆秋露的回答,万朔夜暂鬆了口气。
「父母亲对于村外人的成见依旧根深蒂固,难以更改,但我还是会寻机再与他们沟通,不单是为了我们,亦是为了改善这个村子的劣习。」她望着他,眼神中散发出坚定与希望。
「我相信你。」他也深知她会为彼此的未来而努力。
她自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交予万朔夜:「这个,送给你。」
锦囊的花色,和聆秋露自身配戴的一模一样,是上回同逛市集时购买的。万朔夜原本还纳闷着为何她又入手一个相似的锦囊,但好奇归好奇,他终究仍是没有追问。毕竟,她有选购喜爱的事物的自由,他亦尊重她的隐私。
「是什幺?」他接过手。
「打开看看。」她带着神祕的笑容。
拉开锦囊,里头装着一条手绢,取出棉绢一瞧,相对的两端,各绣上一朵梅花。这是聆秋露一针一线缝製上去的,有着女子对恋人的心思与情意,是只属于他的手绢,也是独一无二的。
「之前问过你,你说你喜欢梅花,所以我就绣上了。」聆秋露对于他先前说过的话,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万朔夜对于花朵,倒也无特别的喜好,只是曾经听闻父亲谈起与恋红梅结识的过往,满林盛开的白梅,犹如无尽的雪国风华,引起了父亲赏梅的雅致,所以才在聆秋露提问后,以梅花作为回答。
「多谢你。」他轻柔的将手绢收进锦囊,放入怀中。这手绢里有着聆秋露的心意,他很是珍惜。
夜雾袭来,两人静默,身躯相互倚靠着,观望满天星斗。依偎的身影,只想留住这刻的美好,更愿得以厮守终生,朝朝暮暮,永不分离。此时心情洋溢着甜蜜的滋味,任凭夜幕渐深,竟也不觉得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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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悠悠晃晃,转眼已过五个月光景。聆秋露和万朔夜来往一事,也日渐引得奥庄头村人的注意。说三道四的传言,早经由一些多事又爱搬弄口舌的村民,慢慢的在村子里散布开来。
「你们说秋露和村外的一名刀客有来往?这怎幺可能?」村长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千真万确,就是那名白髮青年,曾有人目睹他们俩走在一起,还不只一次吶!」阿泉叔强调着,深怕村长伯认为他在撒谎。
「那对方……是什幺来历?家住何处?」村长夫人心底也感到沉甸甸的。
一旁的阿水伯立刻答腔:「我听人家说对方的名字叫万朔夜,住在东林村,并不是该村的人,是三年多前才搬来的,好像是为了照顾父亲的病才迁居于此。但他是名刀客,平日也甚少和旁人接触,生性相当冷僻。」
身为刀客,习武之人必定和江湖脱不了关係,这类人士,或多或少总与他人有着恩怨,寻仇厮杀之事在所难免。村长夫妇面色凝重,秋露这孩子,怎会和此人有所牵连?在得知万朔夜的身分后,众人也忌怕着多年前的悲剧再度上演,奥庄头的伤痛,虽然在岁月的洗礼下,已逐渐淡去,但是村民们可不愿再承受一次相同的苦难。
难怪聆秋露会拒绝王家的求亲,村长夫人总算是明白,她的心里早有万朔夜,自然是不愿接受这门亲事。而她在先前偶尔会向父母亲提出建言,希望他们能改变思想,莫要再排斥外人,虽然这类话题最终总是不了了之,村长夫人当时也未曾细想,但现今推敲起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一目了然,看来村民所言,确实不假。
「村长啊!你得好好劝劝秋露,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呀!」阿泉叔万分紧张。
村长伯眉头深锁,向村民们承诺着:「事关重大,为了村子的安危,我定会处理的,请大家莫要担忧。」
村长伯开口挂保证,安抚着众人心里头的惶恐,村人们也相信村长伯必能不负众望,喧闹的人声这才缓缓静止下来,大伙儿各自散去。
傍晚时分,聆秋露返家了。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踏进厅堂里,她向双亲打过招呼。
村长夫人起身走到门边,将大门关上。望着父母的脸色,以及母亲关上门的不寻常举动,聆秋露霎时感觉彷彿有股风暴即将来临的氛围。
村长伯直视着她,目光犀利,单刀直入的问:「你和万朔夜相识多久了?」
「这……你们怎幺知道?是谁告知你们的?」她讶异非常,一阵冷意袭过全身。
「谁说的并不重要,快回答我的问题。」村长伯强势的逼问。
「半年多了。」聆秋露据实以告。
「你们两人当真是在交往?」村长夫人想亲口确认他们之间的关係。
她嘴上没有回答,却默然点头表示。
「这种人,不准再与他往来,你和他,马上给我断得乾乾净净的,我绝不容许你将未知的危险,带进奥庄头里。」村长伯怒不可遏。
「为什幺?」聆秋露甚感委屈,父亲那如同命令般的言词,全然不留余地,直接否定了她的爱人。
「你知道为什幺。」
「因为奥庄头,从不肯接纳外人吗?只要是外人,即便是安守本分的好人,也终究无法让奥庄头接受吗?」聆秋露道出了不能亦不愿被改变的事实。
「秋露,你为何不能听从父母亲的话呢?我们真心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铸下大错。万朔夜的背景,并不单纯,这种人容易招惹麻烦,你难道忘了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村长夫人苦口婆心想劝说她。
「喜欢一个不符合你们期望的人,就是铸下大错吗?」她反诘母亲。
村长夫人一时语塞,没想到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为了爱人而出言反驳,心里除了失望以外,还有着震惊。
「我不接受你的说法,村民们对此事已经议论纷纷,我若是连这等家务事也处理不善,如何对村人交待?你和万朔夜,势必得要了断,不管你用任何方式,你若是无法从命,就交由我来出面。」村长伯下最后通碟。
「我拒绝。父亲,母亲,请您再多多思虑,好吗?不要这幺快作下决定,这一点也不公平。我和朔夜是认真的,朔夜也从不惹是生非,为什幺不能给予他一个机会呢?」聆秋露仍想力挽狂澜。
「不行,就是不行。我的心意,绝对不会改变。」村长伯丝毫不为所动。身为父亲,他对女儿的所作所为感到惊讶,而居村长之职,他也有着身不由己的为难,想起村人们心底的恐惧和阴影,他更加不能让步。
「唉…」聆秋露叹息着,虽是遭受阻碍,但心里并不甘愿就此放弃。
今日的局面,双亲的态度,着实令她寒心。单凭她一己之力,在改变的这条道路上,走得极度艰辛。世人的分别心,往往造就了许多的无奈与悲痛,这也是人世千古以来难解的课题,纵然有人成功的翻转情势,但是失败者,亦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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