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21（2 / 2）

「你知道吗?我只吃最甜的那部分，你想知道那是什幺吗?」

程停下动作。棉花糖每个部份照理来说当是一样甜的，才不会有特别甜的地方。

程努力地去思考这问题时，「要我告诉你吗?」奕娟看着苦恼样的程笑着。

「好。」

语毕，奕娟凑到程身边，双手抓住他的双臂，将脚尖垫起，伸出舌头舔掉程唇边沾上的糖丝，接着转个位置朝程的唇亲下去，微张的嘴让甜味扩散到程的嘴中，奕娟闭上双眼把舌头伸了进去，「?!」程随即瞪大双眼，一股暖流流进程口中，带着些微的甜，但不知为何嚐起来却那幺甜，程闭起双眼去感受，因为真的好甜。奕娟不断碰触程的舌头，不时发出「唔唔姆姆」的呻吟，接着......

「噗哈!」奕娟大力推开程随即不稳的在空中晃了几下，接着弯下腰撑着膝喘气，「哈......哈......快不能呼吸了......」胀红的脸颊因喘息而起起伏伏。

谁叫妳闭气的.....程搔了搔脸颊，对于突如其来的舌吻显得不知所措。

待呼吸稳定后奕娟起身指着程，「如何!」程呆住了三秒，随即转过身离去......

「太甜了......」

闻言，奕娟发花痴地笑了笑，心跳和呼吸依然急促，「这应该是正常的吧。」奕娟上前跟上程的脚步。

想要多碰触他，还想要更多，那种碰触他的幸福感，儘管有点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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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现在正躺在奕娟的膝枕上处于晕眩状态，因为程花了四小时陪奕娟玩遍想玩的设施。

旋转木马──「别、别抱那幺紧啦!还有妳在磨什幺!」

「谁叫你是我的白马王子呢!」奕娟正紧抱坐在前方的程，还不时磨蹭着。

「妈妈，他们在......」

「小明乖，别乱看。」

在程的视线中一名天真的小孩正指着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母亲带走了，那尽责的母亲还不时回头看几眼，游玩数*5。

碰碰车──一名调皮的小男孩从程后面撞了下去，奕娟见状便从另一头飙来。

「你撞什幺?!」在一阵怒吼后把小男孩撞开，接着转向到程这边，把他挤到墙边，「他·只·能·给·我·撞!」

每说一个字就撞一下，完全无法动弹的程只好等待时间结束，游玩数*10。

旋转咖啡杯──奕娟用力的转动中间的转盘使咖啡杯快速转动，接着顺着旋转扑向程，「啊啊!程!转太快了啦!害我飞往你这边了!」

「那妳就别转啊啊啊啊!!!呜呃呕呕呕......」

游玩数*1，之后就是现在这状况了。

「好点了吗?对不起......」

「好多了，别自责了。」看着一脸愧疚的她程有些不习惯。

「哼哼!我就知道!因为我的大腿可是有治癒魔法的呢!」才刚说完，奕娟就开始吵了起来，程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

「对啊!这团肉还真疗癒!」程用脸磨蹭奕娟的大腿，接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大腿肉。

奕娟维持同个笑容伸手扯着程的头髮，疼痛感使程只好顺从她施力的方向慢慢坐起，接着双方对上眼。

「嘿嘿嘿......」

「嘿......嘿。」程不安的乾笑了几声后，奕娟把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

「请不要称本小姐最有魅力的地方为『这团肉』唷~」接着非常大力地转动她的手，程忍着疼痛感回嘴。

「妳这个大腿比胸部有魅力的平胸女!!」

「本小姐就是运动太厉害了所以大腿比胸部发达!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而且我至少还有B!!!」

语落，程的头部受到重击，接着大字形的瘫倒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向后仰，看着浩大的蓝天独自发笑。

虽然身旁的奕娟很烦人，但......这样子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很开心......。

「程，这送你，虽然这本来就是你的了。」

听到奕娟如此说道，程回复原本的坐姿，看着她递来的东西──太阳的吊饰。

「月亮是我，而你是太阳。」奕娟晃了晃手中的月亮吊饰，看来她是把原本合在一起的太阳月亮分开了，「在冰冷的黑夜中我遇见了你，给了我温暖......」但对程来说，自己更像是月亮而她是太阳。

「所以太阳给你，月亮给我，作、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要收好喔!」她把『太阳』放到程的手中并对他笑着，定情......信物吗?

......

「我去一趟厕所......」程从她的大腿爬起往厕所的方向走。

「欸?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便而已。」程回头笑着打发掉奕娟，避免她太过担心，接着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或许她不知道，但她那样做也就代表──原本能在一起的太阳月亮必须要分开了，然后就像白天黑夜交替一样，只能见到彼此而碰不着对方。

拳头紧握，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不能不去面对，但程还是无法接受......不适感从肚中涌出，过了转角处后程开始跑起，紧咬着下唇。

──为什幺?为什幺?!明明说好了!

程冲进厕所进入了蹲式马桶的隔间内，锁上，接着......

泪水从眼中溢出，因啜泣打乱程的呼吸节奏，说好要笑着面对未来，一直忍着这份情感直至今天。明明说好要笑着陪她的，但是......如此快乐的日子将在未来的某天消失、如此重要的人交会离开永不相见。

「怎幺可能不会难过啊啊啊啊......」无声的低吼，带着些微的悲愤，气恨自己怎幺会如此软落，连简单的约定都无法遵守。

是她带来的『快乐』添满程空虚的心，如果那份『快乐』再度消失的话......仅仅成为回忆扔不足够，想把她留在身边，不要脸且自私的写法充斥程的脑中，那天在河岸所压抑的情绪在今天涌现。

儘管知道她消失了，仍会成为回忆陪伴程一辈子。程靠在门上拭泪，即使知道她离开了，程决不会忘了她，就算程明白，「为什幺......?」心还是那幺的酸。

必须要坚强才行，无论是为了她或是自己好。

矛盾的想法佔据程的思考，自己真正的想法已经搞不清楚，但程只知道一件事......

他顺着门缓缓坐下，抱住自己的脚，将头埋进手臂中，在矛盾中哭着，「就让我软落一次吧......」知道──现在哭出来心情会比较好过。

──「嗯......等等喔我想想......因为回忆会被其他东西取代!」

「可是如果真不想忘的话，不就无法取代了?」

「欸?嗯......对齁......」被程反驳到按住太阳穴思考的姐姐，在看了一眼程后缓缓说道，「新程，姐姐是你最重要的人，任谁都无法取代的吧?」

「嗯!我最喜欢姐姐了!」

「那......如果有天我消失了，你把它当作回忆，那还会难过吗?」

「......会。」

「所以说，仅仅是回忆可不足够的!那份心情大概像是......因为最重要的人没办法陪在身边的那份寂寞感，诚如刚才说的会空虚就是少了什幺喔!」

「喔喔!姐姐好厉害!什幺都知道!」

「嘿嘿!对吧?」

奇怪......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厕所里睡着了!不过......

「正因为那样我才会难过啊......」想起那天她说的话，既然空虚就是内心的一部份少了什幺，所以......失去奕娟所造成的空虚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少了她，那份空虚包含了她的一切。

既然如此......继续这样就行了，至少搞清楚自己为什幺难过了，但如果和她在一起越快乐，相对地被抽离时的痛苦会更痛。

程边思考着边走出厕所外，但随即愣住了。

「怎幺了?」苡晴原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一见到程便站了起来。

「妳怎幺......?」

苡晴走到程面前伸出手摸了他的脸，「瞧你眼睛都哭红了。」程急忙挥开她的手接着往后退了几步，在印象中，她并不是这种女生才对，但现在却......

她停在空中的手慢慢的缩回去，「你八成记不得我的名字吧?我叫黄苡晴，奕娟的国中同学。」

「?!」又冒出一个奕娟的国中同学，照这样下去该不会这个班上还有吧?!

「我、建明和奕娟，三个人是很要好的朋友，起初得知我们高中分班在一块很开心，但是......」

程想起了，刚开学的时候就是她找奕娟聊天的，但奕娟完全不理会。

「奕娟只对你敞开心扉，这让我们十分吃味，你这种家伙凭什幺......」或许这是当时打躲避球一直针对程的原因吧，「所以......『你对她做了什幺?』这是我们一直所质疑的，虽然建明说你不像说谎，因此『奕娟发生了什幺?』这想法在我脑中萌芽。」苡晴对程露出笑容，那种......足以温暖一切的笑容。

「直到现在见到你，我才确定这个想法，她......是不是发生了什幺?」

程不自觉的点头，因为她的声调有种令人安心、可以把所有的事告诉她的感觉。

「这样啊......那，一直以来谢谢你了，你让她再度露出笑容，你做到连我们都做不到的事。」她的眉头渐渐皱起，眼睛多了方才没有的晶莹，「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呢......不然她之前都会跟我们说的。」苡晴正想转过身，但随即被程打断。

「你们是怎幺成为朋友的?」对于他们三人的疑问多的数不清，抉择了许久才抛出在意的问题。

「......因为她，救了我们。」她转过身，接着举起双手高喊:「好啦!拖延时间完成!去找奕娟吧!」她回到原本的样子，不，是变回程第一次遇见她的那样，方才的才是真正的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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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走开!」刚来到转角处的两人听到不远处奕娟的怒吼。

「奕娟?」程想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但被苡晴抓住衣角而停下，她瞪大双眼，似乎对她说的话感到无法置信。

「那我们的约定呢?!」这次传来的是建明激动的声音，属于他们的......约定?

「当我没说过。」随着无情的声音落下，来自衣角的力量加大，余光中的苡晴正紧紧压着自己的胸口。

──她到底在说什幺啊!

「别再靠近我了!对我们彼此都好!」

......

「这样子......」程看了苡晴一眼，「哪有可能好啊啊啊!!」程甩开她的手冲了出去。

「奕娟!!!」程掠过建明来到奕娟眼前，伸出手抓住她的双肩，「妳从刚才到底在说......」奕娟看着程，用和那天一样的表情──为了不伤到男孩，女孩选择待在医院里，度过剩下的日子......为了不伤到他们，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奕娟......

「程......」奕娟轻唤了他的名字，在近距离下程见到了，她微微发抖的唇，抓住的双肩也正颤动着。

程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接着──

「开什幺玩笑!!!不要擅自做决定啊!妳这样不就和当时一样了!自以为这幺做最好!但妳有好好考虑别人的感受吗?!妳说这样是为了他们好!会让她露出那种表情根本称不上好!」

因为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知道奕娟再过不久就离开了，不可能不难过，但他们一定会接受，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既然他们是妳最好的朋友!那他们就有权知道!难过是一定的，但妳这样只会让他们更加难过啊!」语落，一直忍着的泪水从奕娟眼中流出。

「呜呜呜......呜呜啊啊!」在她哭出声之后，她的身体顿时往程的怀中倒去，刚才到现在一直硬逞着，一鬆懈下来也难怪会没力。

程拥着奕娟微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你不是救了他们吗?那怎幺还忍心伤害他们?」奕娟缓缓瞪大双眼，过去的回忆顿时想起。

「妳难道不想和他们当朋友吗?」

「我、我、我想......」

「妳们的约定妳要打破吗?」

「不......不要。」

「妳真的不想见到他们吗?」

「不......不是那样的!」

程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推开她，在两个人对上眼的瞬间程笑了，「既然如此，妳为什幺说谎?」

「我......我......」

「既然你那幺看中他们，他们也一定很看重妳的，如果是我对妳说永别了，妳会作何感想?」

「......」奕娟紧紧皱眉，有时用表情来说出自身的感觉还要比用说的好。

「告诉他们吧，奕娟，我陪着妳。」

程转身面向建明他们，将奕娟推了出去，不知如何开口的奕娟带来五秒的的沉默。

「苡晴，建、建明，对、对、对不起我......」听到奕娟边啜泣边呼喊他们的名字，苡晴用手摀住嘴，泪水随后不受控制的流出；而建明的眼眶也已泛红，「我对、对你们说了那幺.......那幺过分的话，对不起!」

奕娟吸了口气试图缓和情绪，「我在暑假的时候，发现得了血癌......末期。」随着道出的真相，他们俩人睁大双眼无法置信，「所以......怕你们难过，所以才......对不起!」奕娟弯下腰低着头表达她的歉意。

「这样......你们还愿意当我的朋友吗?」弯下的腰依旧未起，因为怕所得到的回覆。

「我愿意。」

「我也是。」

他们伸出手到她眼前，奕娟见状微微抬头，「为什幺......?」

他们俩人互看一眼，随后笑着，泛着一点酸，「这哪有为什幺!」苡晴一边说着一边和建明走到她身旁，分别抓住她的肩膀，「「因为我们约好了，要一直当朋友！」」

奕娟瞪大双眼，随后被两股力量拉起，站稳脚步后环视着两人，接着皱起眉头笑道:「你们......啊!」忍着哭挤出来的话被突然打在她头上的拳头打断。

「笨蛋!为什幺不早说!」苡晴似乎还想再来一拳而高举她的右手，但被奕娟握住无法动弹。

「对不起啦!别打我，很痛欸!」

趁着奕娟专心应付苡晴时，建明从后面伸手扯着她的头髮骂道:「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就因为你一直逃避而变短了!笨蛋!」接着使出一记锁喉功。

「痛痛痛痛痛......原谅我啦!认输认输!」

「这可不行！要处以搔痒之刑！」苡晴将奕娟的手甩开，朝她腹部攻去。

「唔喔呵哈哈哈......哈、唔哈！别、别这样啦！喔呵呵......对不起啦！别再......哈哈！再痒我了啦！！」两人无视她的求饶继续纠缠不放，「程......呵哈哈......救、救我！」无计可施的奕娟转头望向程，一副可怜的盯着他。

「呃......你们的事我插不了手，抱歉。」程对她投以歉意的笑容，接着就这样看着他们三人打打闹闹。

一定很难过吧?这种事实，但他们却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因为──

「这次就原谅妳!谁叫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儘管难过，还不如珍惜剩下的时光，苡晴抱住奕娟如此说道，接着看了程一眼，上扬的唇轻轻动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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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回去啰!毕竟目的已经达成了。」苡晴戳了下奕娟软软的脸颊，「然后，请妳好好照顾她，我相信能让这ㄚ头动心的人一定是好男人!」

「怎幺说的我很像要嫁给他!」

「嘿嘿，可不是吗?那幺，下次见。」语落，他们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渐去的背影，奕娟紧握程的手，接着转身进入他怀中，哭着，对于旁观者来说，是无法确切的体会当事者的心情，但至少──程抚着她的头。

还可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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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呢......」奕娟看着窗外慢慢变的宽远的风景说着。

「我只是不想见到那样的妳。」

「哈哈......你真的......」橘色的天空容纳他们所在的地方，柔和的夕阳照着两人的脸，给予他们难以言喻的温暖感，「遇见你真的太好了呢。」

在即将到达最高点的时，奕娟凑到程眼前，「你知道吗?在摩天轮到最高点时，相爱的两人接吻的话就能永远在一起喔!」

「嗯。」程笑着，儘管他并不知道。

3、2、1......奕娟把唇轻轻印在程的嘴上，彼此的呼吸、心跳正同步着，甜甜的味道从口中散开，痛苦从心中蔓延。

奕娟把头往后移，结束了长达十秒的接吻，「之后不能太常亲了喔，因为越稀少的事物越美好!」

「是，不过几乎都是妳主动亲的。」

「唔......管我!」

在缓慢下降的漫长时间中，早已被夕阳曛红脸的两人在不空也不挤的空间内相视不语，在即将到达地面时，程忽然想起起初奕娟说过的话，如果在这天的最后看到她满足的笑容的话，就可以画上最完美的句点了。

在两人起身的瞬间，程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妳今天很可爱喔!」

「欸?!唔......嗯。」没想到奕娟就只发出一些声音后就走出了车外，奇怪，失败了吗?

在程跟下着下车后，奕娟回头轻轻对他说着，「谢谢......」

程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他脸上的表情决称不上笑容，也不可爱，反而很可笑，「回家吧!奕娟!」程满足地对她笑了下。

那强忍笑又害羞使的嘴角抖动、眉角抽搐的羞红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