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山顶上飞速下落,毒逻银霄抱着瑶蝶匆匆起身逃走,却发现自己脚下的石块也在跟着摇晃,仿佛也要塌陷了一样!
他一跃而起踏着碎石急飞,但是却又为了避开天上砸下来的大石块强行落在了地上,刚一落地,他就被巨大的石块挡住了路,当他跌跌撞撞地绕开石块的时候,又一块大石头险些砸到了他们两人,毒逻银霄只得四处找着石头的缝隙,希望能暂时避一避,因为他忽然发现这石头的下坠似乎是跟随着他前进的!而这裏正处在山坳,四面滚下的石块仿佛要将这一方洼地掩埋起来。这裏那裏有什麽石头缝隙,分明都是一些会动的大石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攻击着毒逻银霄。
毒逻银霄的双腿已经被磕碰得满是鲜血,抱着瑶蝶的一双手臂也被划伤了,他满身满脸都是土灰,但他依旧紧紧地抱着瑶蝶,拼了命地四下躲避着往前跑,只有跑出这山坳他们才会安全!
就在毒逻银霄眼睛被土尘迷住,已经无法辨明方向,开始无助地蜷缩着身子护着瑶蝶的时候,只见一个深蓝色的身影一转,便飞到了毒逻银霄身前。那人伸手便去夺瑶蝶,但是毒逻银霄却死都不放手,反而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朝他出掌!
“大子殿下!跟我走!”蔔弋宾虹厉声喝道,从毒逻银霄僵住的手怀中接过了瑶蝶,但毒逻银霄的手依旧拽着瑶蝶的手!
蔔弋宾虹左拐右拐,仿佛提前算準了这些巨大的石块会落在哪裏一样,只要他走的地方绝对没有石块挡路!
没过多久,蔔弋宾虹就带着毒逻银霄和瑶蝶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原本这裏应该是块平整的场地,但是此时这裏的地上已经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与其说是空场倒不如说是个荒废了的河滩!
蔔弋宾虹将瑶蝶放在了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毒逻银霄道:“把眼睛擦擦!这两天眼睛不要沾水!不然你以后很可能就看不见这位公主了!”蔔弋宾虹异常得冷淡,似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般。
毒逻银霄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焦急道:“你救救她!她中毒了!”
蔔弋宾虹冷眼瞧了一眼毒逻银霄道:“若微臣救了这位瑶蝶公主,殿下可还记得她终归是要送回大周帝宫的!而且依微臣之见……”
毒逻银霄根本没空听他啰嗦,他扶起瑶蝶就準备给她输送真气,但是蔔弋宾虹一把拽住了毒逻银霄厉声道:“她毒已入骨髓!你给她输送真气只会让她尽快毒发身亡!”
毒逻银霄狠狠地甩开蔔弋宾虹怒吼道:“那你要我怎麽做!我要她活着!”泪水已经沁湿了毒逻银霄的眼眶,他强忍着微微仰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太子殿下,恕微臣直言几句!”蔔弋宾虹俯身行礼道。
毒逻银霄斜睨了一眼蔔弋宾虹恼怒道:“从小到大只要丞相大人想说的,还有说不出口的话麽!”手把手教毒逻银霄武功的是他;一手策划所有争抢皇位的计谋的人是他;不让毒逻银霄叫他师父的还是他;天天以微臣自居,显得一副谦恭有礼的还是他;如今天天阻拦毒逻银霄的还是他!他到底还想要怎麽样!这天下究竟是谁的?这皇位又是谁的!
“这毒是吴瑾荻的腐骨宫沙!中毒的人只有半月可活,当年这女人就是因为这毒药太过阴毒被中原武林树为公敌,本来以为是死在了一场大火裏,如今看来,这女人是假死去了幽灵门了!”蔔弋宾虹蹲在地上一边给瑶蝶把脉一边道。
“丞相大人到底想说什麽?”毒逻银霄质问道。
“微臣当时命幽灵门仅剩的几个人去追杀玦陵王和寒幽王!她们很可能已经察觉了我们要灭口,于是先下手毒害了瑶蝶公主,来毁掉我们的计划——而且,这位瑶蝶公主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全部计划!她不能再留了!”最后几个字,蔔弋宾虹说得决绝!
毒逻银霄顿时气得浑身颤抖,他面目狰狞地死死盯着蔔弋宾虹,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低吼道:“丞相大人!这滴水不漏的计策,又是你想出来的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从小教导我,我就不敢杀你!瑶蝶若是救不活,你就跟她一起死!”毒逻银霄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他又有几成把握能杀得了自己的师父呢?而蔔弋宾虹又怎麽会放纵他继续错下去呢?
“若太子殿下执意要微臣以死谢罪,那就请太子殿下动手吧!”蔔弋宾虹跪在地上,擡起头闭起眼睛,只求一死。
毒逻银霄气得一掌直击蔔弋宾虹的天灵盖,但蔔弋宾虹只是轻轻一拨毒逻银霄的手掌,另一只手一拳打到毒逻银霄的肚子上。
毒逻银霄急忙后退,却被地上的碎石绊倒在地。他趴在地上狠狠地用手垂着地,直锤得鲜血直流,他的眼睛也不知是因为眼泪,还是因为着急上火,此时已经满眼通红,泪光闪动。
“好!哈哈哈哈哈……好!噗——”毒逻银霄苦笑着喷出一口鲜血,他紧捂着胸口,佝偻着身子缓缓站起来,喘着粗气虚弱道:“既然丞相大人这麽在意皇位,这麽在意天下,那就只管自己去坐拥天下好了!我杀不了你,——我杀不了你!——我,我——走!”说完毒逻银霄颤颤巍巍地抱起瑶蝶,摇摇晃晃地就往前走,不过没走几步,毒逻银霄就摔倒在地了,但是他依旧爬到瑶蝶身边,紧紧地抱着她,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蔔弋宾虹站在一边冷眼观望着,却再也没有救助他们,他此时也恨不得一掌解决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真的是越来越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难道是那个风骚成性的姜小贤跟别的男人生下来的野种?
直到毒逻银霄也昏倒在地,蔔弋宾虹才缓缓走近他们二人。
密林深处,晚风习习而来,刮得树影肆意摇摆在竹楼前方。
花大婶一人坐在竹楼前的小院裏,手中拿着一株奇怪的血红色植物正在倒挂着给它“放血”,鲜红如血的汁液流在盆中根本就与血水无异,只是没有刺鼻的血腥味而已。
忽然又是一阵微风吹过,一个白色的身影直落在花大婶身前。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
身着细麻白衣,面白且身材瘦削,若单看身材怎麽看都像是一位弱不禁风的贵妇人,没有做过什麽体力活,白面无光,仿佛在屋子裏面呆久了才会有的面色。
“解毒圣手药师婆婆门下苗落雪见过一品毒娘花蜘蛛!”苗落雪俯身行礼道。
花大婶继续干着手裏的活,仿佛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二十多年前苗夷之中盛行贩毒,而这裏曾经有两位毒娘最负盛名,一位是曼陀神女第二清,还有一位就是一品毒娘花蜘蛛您了!第二清因为一心研制失传百年的虱蛊遭反噬而亡,而另外一位毒娘却也在不久之后没了蹤影!如今看夫人您的年纪和解毒的经验,实在是让晚辈不得不相信坐在我面前的这位夫人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一品毒娘花蜘蛛啊!”苗落雪的口吻仿佛是在与一位熟络的朋友閑聊玩笑一般。
花大婶依旧跟没听见一样,起身端起了那盆血红色的液体,绕过苗落雪进入了竹楼侧面搭着的一个简易的柴房。
花大婶将几根木头放进了盆中浸泡着,然后又走到院子裏,拿起地上散落的已经没了汁液蔫头耷脑的红色植物递给苗落雪,“不知道你说在说什麽!帮我把这些扔远点!——不送!”说完花大婶打了个哈欠就转身进了竹楼,关起门逐客了!
“晚辈求花夫人赐教如何化解迷心蛊,如何解蛊虫和苗夷之毒!”苗落雪恳求道。
空蕩蕩的院子裏面只有她一个人,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但是此时就连竹楼裏微弱的烛光都已经熄灭了。
苗落雪忽然跪在地上道:“医者父母心,本就不应有任何国别、种族、地域、贫富、身份的差异!在医者眼中只有病人和没病的人两种而已!花夫人肯摒弃前嫌救大周国的两位王爷,为何不能帮人帮到底,救救大周无辜的黎民百姓呢?”
主楼之中悄无声息,但是却“悉悉索索”地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声音,而且这种奇怪的声音还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滋——滋——”放气的声音,当苗落雪缓缓看向声源时,只见满眼血红色的浓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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