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逛庙会过新年啦 （新年H）（1 / 2）

阮奉文拿着这张家信，脸红红的，心里却偷偷摸摸想，会不会有了呀？王爷每次都弄得他死去活来的，好多次也没抽出来，就直接射到他的肚子里了，万一有了呢？不过据说双儿不太好怀孕，如果没有也是正常的……这才半年呢……

他不好意思去问大夫，自己在那胡思乱想了半天，又趁着人不在，捞起衣服偷偷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和平常一样，没摸出个什幺名堂来，便将此事丢在脑后了。

随着阮奉文陪嫁过来的几个侍女是主母亲自为他挑选的，名唤姚黄、魏紫、赵粉和豆绿。取自牡丹中的名品，随他来到封地后伺候他也算是尽心竭力。大年晚上吃过家宴，阮奉文将她们叫到面前，说了些吉祥的话儿，一人赏了五十两的银子，又放了她们一晚上假，令她们出去玩了。

太州的新年与京城大为不同，虽然冷，过年的气氛却足得很。这会儿将将入了夜，外面便把庙会台子搭了起来，热闹非凡。各处鞭炮烟火漫天，各处来的的商贩为了招揽除夕夜里出来游玩的客人，更是使出了各路看家本领。

端王和阮奉文见下人们打发得差不多，两人也换了身平民装扮，端王将他裹得厚厚的，连手上也带着狐狸皮做的护手。阮奉文看看厚厚的自己，又看看端王，只有薄薄一件塞了棉的盘领窄袖袍。感觉自己就是一团移动的被子，不满道：“这也太厚了，都快挪不动了。”

端王却不管他如果┓┓】..，“听话，不然不带你去了。”

阮奉文翘着嘴不乐意，毕竟是爱娇的少年人，这是嫌出去丢人了。

幸好外面实在新奇有趣，李澹带着他来到庙会，立刻将刚刚那点不高兴忘光，一路上直看得惊呼连连。正是”竞买商场几百家，五光十色斗繁华。“

这庙会上不仅有杂耍唱戏的艺人，有些番邦商人竟然将一些猛兽也栓了出来，领到庙会里做表演。阮奉文头次看到老虎，吓得不住往李澹身后躲，又想看又害怕，只得从李澹身后小心翼翼伸出个脑袋。那老虎却温顺得很，身上拴着铁链，与驯养人配合默契。只见驯养人手掌一翻，老虎竟然像家猫似的，就地打了个滚儿，引得看众惊呼不已。驯养人与那只大猫儿一起戏耍了好一阵，向观众吆喝道，说是只需十文钱，就能摸一摸老虎。

阮奉文一听，便着急抱着端王的腰将他往后拖，生怕王爷一个兴起要去摸老虎。多吓人，这只大猫虽看起来温驯，但若是突然发狂万一咬到王爷怎幺办。

他们离开了驯兽摊儿，一路逛一路买，端王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也不带侍卫和小厮。阮奉文看见新奇的玩意就离不开了，买了一大堆，拿不下就让端王帮他拿，这会儿端王手中全是吃的玩的，滑稽的很，也看不出那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模样了。

这头手上的东西还没玩够，那头阮奉文又被捏面人儿的摊子吸引住了。捏面人的摊主乃是个老太爷，年纪颇大，手却巧得很，尤擅长捏人物。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搓一捏，便揉出了嫦娥的披帛，绕到嫦娥面人儿的身上，正是一副仙气缥缈，飞天登月的模样。

阮奉文绕到摊子面前，跟老太爷商量：“爷爷，帮我也捏两个吧？”

老太爷抬头一看，面前正站了一个锦衣的小公子，忙说道：“不知公子想捏两个甚幺样儿的面人。”

阮奉文走了两步，背着端王对老太爷悄悄地说：“就捏他和我吧，但是我今日衣服穿多了……爷爷将我捏瘦一点儿……”

他以为端王听不见，却不知武人五感灵敏，将这番话听个一清二楚，不禁低头失笑。

老太爷欣然点头，一边捏面人儿一边与阮奉文聊着天，竟不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两个面人儿捏了出来。这位手艺人果然有些本事，捏出的端王器宇轩昂，一副生人勿近的威严模样。而阮奉文的面人儿则是灵气逼人，看着分外乖巧可爱。

阮奉文将自己的面人给端王，将端王的面人儿则紧紧捏在自己手里。

庙会这会儿热闹非凡，前面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雀跃，阮奉文垫着脚看，却原来是行城彩车来了。那打头的彩车上站了一男一女，穿着红红绿绿的戏服，正朝下面撒着什幺东西。阮奉文朝前挤了挤，离着彩车近了些，那彩车上撒的东西也落到了他怀里。他拿起一看，竟然是一个粗布缝的大头娃娃。旁人见他一脸疑惑，好意跟他讲解，原来这乃是祭祀人祖的”行像“，彩车上站着的是正是人祖女娲和伏羲，随手撒的粗布娃娃求的是家中人丁昌盛，多子多福之意。又笑着恭喜他，”小公子得了福娃娃，看来家里快要添丁了。“

阮奉文一怔，又想起了姨娘问他怀孕的之事，不禁面色通红，呐呐地朝着这位好心与他解说之人道谢。

两人又逛了好一阵，待阮奉文有些乏了才回了王府。

下人们虽然被放了假，也不敢玩得太晚，早在主子回来之前便回了府，这会儿见两人回来了，前前后后地给端王和阮奉文伺候梳洗。阮奉文舍不得老太爷捏的两支面人，趁端王这会子换衣服没有注意到他，便打开窗插在了窗台外的花盆里。面人早在之前的风里冻得硬了，这会儿也不怕再被吹残。

李澹换好衣服，回头时正看见阮奉文伸长了身子将面人插在花盆土里，又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那支端王模样的面人。他这一刻说不清是什幺感受，心中那潭平静无波的湖水像是被扔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溅起了细细的涟漪，不复从前的平静。

阮奉文插好了面人，关上窗回过头，便看见端王直直地看着他。想到刚刚的动作怕是被李澹看见，不禁脸也红了。低着头低低叫了声：“王爷。”

李澹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拿了个小锦囊来，走过去放在了阮奉文手中。

阮奉文拉开细绳，里面竟装了一小把金馃子。他抬头笑起来：“我已经长大了，也有岁钱？”

李澹将他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过了年，沛沛就又长大一岁了。望你今后能无忧无虑，喜乐随心。”

阮奉文听得发愣，将头埋在李澹怀里，眼框发烫，他想起了一个人被嫁过来时的惊惶无助，想起了最开始时王爷对他的可有可无，又想起如今的温言细语，殷殷关切。一时竟觉得他这半年像做了一场梦一般的恍惚，心中既有委屈，亦有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