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我扶着栏杆走到最底边,下头有一段铁梯,紧握着微晃的铁梯,我一步步谨慎地往下爬。顶楼除了楼梯之外,没有其他的出口,只有这个铁梯通向4楼阁楼的仓库。那个仓库在二年前学校重新整修后就废置不用了。
脚着地时,我手上沾满髒兮兮的铁鏽。
奇怪了,阿薰怎幺那幺慢?「张子薰!你乌龟呀!快。一。点!!」他的脸色发白,满头大汗,连小腿都不停地颤抖。糟糕…我竟然忘了他有惧高症。
拿他没法,我只好又爬了上去:「我陪你爬总行了吧?」我在他下方,一步一步引导:「左脚往下1格,手下移2格……」他迟疑地往下看,不敢跨出一步。「加油点!」终于,在我拉了他的脚踝第21次,他安全着陆。
「呼......」他轻喘着气,脸色白得像张纸。
我扶着他的肩膀:「如果不是只有这里可以逃命,我也不想逼你爬下来...走吧。」
我推开仓库门:「给我。」
「啥?」
「你的薰衣草蜡烛啦!」
「喔!」他顿了一下,随即从口袋掏出蜡烛跟打火机。唰!橘红的光点映照四周,小空间堆满了各式杂物、灯具和装饰品,墙壁和天花板附着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角落还长满蜘蛛网。地上散布着玻璃碎片。
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我们终于翻越那叠杂物,来到房间尽头。壁角有一扇铁门,墙角扣着铜环,锵!门开了。门后有一小段石阶,我们沿着那排石阶往下,转个弯到走廊,不久,我们抵达尽头的另一扇铁门。转开铁釦,原来,这条暗道的终点是图书馆。我把阿薰推到书柜后方,用力将铁门关上。咚!应该有锁回去。
忘向时钟,一点零三分,已经快午修结束了,算了...被记旷课总比到顶楼违规被记警告好。
哎...这两天的衰事真是层出不穷。
下午第一节还是灯泡的课,他一会在黑板上画了一堆二次函数,一会又离题地扯到他在澎湖当兵的日子......再扯到青少年不该谈恋爱...这老头的功夫果真厉害,讲个方程式都可以和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扯上边。
日光灯映照在他光滑的头颅上,光线有些刺眼,于是我又用感冒当藉口睡了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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