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弟这样对张姑娘也未免忒薄情了。」萧静之瞟了黎久歌一眼,表面上是责备的口吻,那弯弯的眉眼之中却漾着笑意。
「……就是。」张溶溶嘟起了嘴,也跟着咕囔了声。
「三弟薄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大哥不会今日才发现吧?」殷神风半是调侃半是打趣,一面替张溶溶拉开了木椅,好让她坐下。
看着张溶溶从善如流地落座,黎久歌却微微别过了面容,以手肘撑着桌面,拎着方被斟上香茶的杯盏,凑近唇畔慵懒啜着,一语不发。
整顿饭下来,他不曾同张溶溶说上什幺话,只是阴沉、静默地吃着自己的份,偶尔搭几句萧静之或殷神风的话,用完饭后,因萧静之就要出发离城,三人便各自散了。
黎久歌也不曾提议要送张溶溶一程,只是踏着沉重的步子回转那座他心里厌恶至极的宅邸。那一刻,他心里只有憎怒、只有绝望。
席间,殷神风与萧静之只当他尚不习惯两人知情之事,连忙招呼着张溶溶,好让她少些不自在。黎久歌心里却是清楚,自己一点也不希望在萧静之与殷神风跟前与张溶溶相处。
他深知二位义兄皆跟师父一样,知晓自己自小在府邸里过得压抑、不快乐,于是格外关切自己的幸福。可,越是明白他们对自己的关心,黎久歌便越是无法不意识到、自己跟张溶溶在一起时其实一点也不曾开心过。
她与自己一起时确实十分殷勤且顺从,可要是说起话来,她不是说起哪个官大人的千金和哪位年轻才俊结了亲,过得如何如何,便是说起和又哪一位女眷一齐上布坊挑了多少新色的花布,可以裁多少春裳,他一点也无法了解,只觉得厌烦。
总让他想起府里那些姨娘们兴沖沖地讨论着父亲又赏赐了些什幺珍玩、珠宝给她们的模样。
越是意识到自己的烦躁、不快乐,黎久歌越不禁在心里咄咄地质问、责难着自己。
大哥分明说,若能敞开心胸,接受张溶溶的感情,生命便能够更充实、完满,向静妍也说张溶溶是个好姑娘,自己与她一起,必定会幸福的,可为何,自己心里还是这般孤寂、空虚?
可那女人──向静妍,凭什幺就过得那幺幸福快乐?
他憎她、厌她那样自以为是地强行侵踏自己不欲人道的心绪,那样自以为是地怜悯自己满是挫败的人生,于是那日在遇仙楼,见到她那一脸溃败无助时,心中便有股狠狠推拒了她的快意。
那日在遇仙楼她还哭得那样悽惨,为何下一刻,她便又与六皇子那样恩恩爱爱地,又是赏灯,又是观戏?
凭什幺向静妍一点伤、一点痛也没有,还能过上那样幸福喜悦的人生;可自己不过逞了一时之快,却换来心里无尽的纠结与郁闷?
为何向静妍的幸福与快乐,那样刺他的目?为何一思及、向静妍在萧静之与殷神风面前拿自己与张溶溶之事说嘴时,那样地令他抗拒、排斥,甚至憎恶起来?
心里的声音嘈杂得彷彿一场淅沥大雨,将黎久歌的心堵得水洩不通,由郁闷氤氲而生的气恼在心中膨胀得难受,无处排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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