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恐惧起他的回覆。
而那对向来锋利的眼神倏地软化,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尔后启口。
「因为,妳是妳。」
*
「确定?」趁着球权在我方之时,我走出重围,蒲御蘅亦步亦趋地跟随。
我哼哼,维持着缓慢地稳定步伐,「我总要燃烧出一点光亮才能甘心殒落阿,你难道想逼宫不成?」
蒲御蘅顿了一下,脚步慢了一点,而后抿起唇线,绽出一抹笑,「臣自有分寸。」
一会后,战场转移到我方,比赛时间所剩应当不到一半,蒲彤禾与宫班王四周仍旧围着一圈「士兵」,周全但并不稠密。而我仍旧在外围,目前最大的愿望是尽责地当个苟延残喘的残兵,蒲御蘅则照旧守卫在我的附近。
身处非主要战区,但场中人员无一例外,视线必须紧紧地抓住球。
我需要闪躲的时间相对的少,几分钟过去,开始有些放空,试图藉此忘却还在腹中蠢蠢欲动的轻微疼痛,北辰敞再次快速传球切场,而到对面之时立刻以反射线的角度打来,我才赫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球的目标!
我今天是不是根本不宜出门啊!还有把球扔过来的牧谦行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们同学的反应速度!
瞬息间我竟然能听见四周同学们的喊声,仍在脑中鲜明的冲击剧痛食髓知味般再次欲将我收入他的掌中,右腿最先反应过来,却略显仓皇地后退,一个人奔了过来,而同时的我似是绊着了什幺而后仰,意识回归之时已经跌在地上,球竟弹了过来,掉在我的身上,然后滚了开。
──我真想骂髒话。
果不其然,哨音响起。
蒲御蘅伸出手来,我凭藉着他站起,拍了拍屁股,心理产生所导致的疼痛感退潮而去,我认命的朝外围走去。
用食指戳着自己的侧腹,这样算是逃过一劫吗?
毕竟谁也不知道刚刚那球砸下去我到底还能不能醒着。倒不只是因为撞上来会带来的冲击,还加上方才涌上的那些心理阴影。
「你本来打算牺牲自己救我?」我看着蒲御蘅,问道。
那人唇线微扬,摇了摇头。
「是吗。」我轻轻的说。
我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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