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一灯如豆,梅若依趴在圆桌上睡着了,灯影里那个纤细的人儿那样楚楚可怜,傅君悦的手放在房门上,艰难地迈不动步。无数个夜晚,他归家迟了,她就这样趴在圆桌前等着他,他总是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她抱上床,他们名为主仆,实则同床共寝好些时了!
傅君悦默默地看着,红木雕花大床边,有一张软榻,那张软榻从来都是摆设。
许多天没回清风阁睡觉了,早上出门前跟依依说今晚要回清风阁吃饭睡觉的,她等了自己一天了,想必等得心焦魂乱吧!
“依依,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还有未来吗?”
傅君悦扶着房门的手握紧,干痼的伤口再次裂开,血顺着门板滴落。
很轻很轻的滴滴声在静夜里很清晰,梅若依从浅寐中醒来。
“君悦哥哥,你回来了。”梅若依欣喜欲狂地朝傅君悦扑过来:“君悦哥哥,我担心死了,以后不能早回家,你派人给我送个信,好吗?”
圈着他腰部的手在发抖,滚烫的泪水湿了薄薄的锦袍,傅君悦愣愣地抬手,将胸前的人搂住。
“君悦哥哥,你吃饭了吗?”梅若依哭了许久,勉强止住泪问道。
一整天没吃饭了,傅君悦下意识的摇头。
这么晚还没吃饭,梅若依见傅君悦精神恍惚,不觉心如刀绞。
出了房门唤醒值夜的芜菁:“叫顺子松子把灶房里烧着的热水送进来,还有,叫醒姚嫂,炒几个菜过来,把厨下温着的虫草坎离汤一块送过来。
准备好换穿的里衣,热水也送来了,脱衣服了。
“君悦哥哥……”梅若依扶着傅君悦的右手,失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
傅君悦默不作声地站着,他只觉得头脑疼痛而混乱。身边的这个人,她是他的命,让他舍弃,他去怎么做得到?
素常温暖干净厚实的手掌,如今布满血痂与沙石,梅若依死死地咬唇,用棉絮醮了酒将血痂擦掉,再轻轻地将沙石挑开,洒上药粉,用棉纱仔细地包扎上。
近一刻钟,傅君悦一言不发,眉头也不皱一下,梅若依不知他今日在外受了什么冷遇委屈,只心疼得冷汗苦泪一起流,包扎完了,她自个儿一身汗淋漓,里衣已经湿透。
“君悦哥哥,洗漱了。”梅若依忍着泪水低声道,轻轻地帮傅君悦脱衣裳。
傅君悦不说话,痴痴呆呆地任她动作着。
说不清的震惊,难以言述的疼痛纠结着梅若依的心,傅君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傅廷不能脱罪?自己要不要去找爹爹求情?
牵着傅君悦踏进浴桶,仔细地擦洗,擦干身体穿上衣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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