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自己的去留。
白顾靖离开府上,就到那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去了。青楼之地,浮夸混乱。老鸨见着白顾靖,很是热情。
“哟,这不是白公子嘛。这有些日子不来了,老奴还以为是少爷不惦记我们若兰姑娘了呢,这不若兰这些日子也是茶饭不思的念着少爷呢,您这来了,我这就叫人上去通报一声,让若兰姑娘好生打扮一番,好迎接白少爷的大驾光临。”
老鸨笑得谄媚,从那字里行间,白顾靖更加确定与若兰的渊源不浅。白顾靖有人带着上到二楼,那人为白顾靖开了门。
这处房间,较其他房间来说,肃静一些,没有那么浓重的水粉胭脂味,倒也不如萧姗的味道好闻。一张桌子,几把凳子,桌上有一套茶具,干果鲜果各有一盘,白顾靖跨进门,未见若兰,但闻一曲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
房间里有打开的窗,隔着窗子,正好望到对面聚贤楼包厢,白顾靖更加肯定这房间的主人,便是那几日隔窗相望的人了。
一曲作罢,一青衣女子,缓缓走来,见着白顾靖,行上一礼,口吐香兰,“靖,你终于肯来了。”
“这位小姐,可是若兰姑娘?”白顾靖打量着那个说起话来,比萧姗还要亲昵的女子,如果说萧姗是大家闺秀,那么这个女子便是小家碧玉了,在这风尘之地,未然风尘之气,也实属难得。
女子点点头,满是期待的眼睛,略显黯然神伤,“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就要与我形同陌路了。”女子为白顾靖倒上一杯茶,看似一男一女在这紧闭了门扉的房间,落座。
“我们以前很熟么?”白顾靖问。
“熟与不熟,还重要么?”若兰的心,裂开一道口子,先前听人说白顾靖成亲后变了性子,若兰还不信,就算是对其他的事情变了心思,对自己也仍是信心满满,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可即便如此,若兰也不愿怀疑,如果确如想象那般,也要白顾靖亲口对自己说。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顾靖有些不满?”白顾靖转着杯子里的水,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着,拉开与若兰的距离,“这个房间多是女人的东西,若兰姑娘既喜欢弹琵琶,可是也喜欢吹箫?”
“只是喜欢听罢了。”若兰回着,顿了顿又接着说,“不知靖,是否还愿为若兰吹上一曲?”
白顾靖拿起挂在床边的那只玉箫,拿在手里,仔细掂量,这箫所用的玉是上乘佳品,用来打造一支箫,也算得上奢侈了,箫身栓了靑穗,倒也特别,白顾靖不经意间,在箫身见着两个字——顾靖。如此看来,这莫不是自己的东西。
“这箫是你的,怎么你不记得了?”若兰说。
☆、情痴
“这箫是你的,怎么你都不记得了?”若兰说着,走过来。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王风·采葛》
如此诗句,早已烂熟于心。然而若兰不知,她朝思暮想的白公子,重新站在这房中,竟是如此冰冷,那距离远比这对面的聚贤楼还要远几丈。白顾靖再也不是那个有事没事就来青楼,陪着若兰聊天吃茶下棋的少年。白顾靖再也没有向若兰倾诉白饶对自己的严格管教,再也没有为婚姻之事头疼。眼前的白顾靖,让若兰觉得陌生,陌生到心疼。以前不也是姐弟相待么?为何心里会空落落的?白顾靖成熟了,长大了,也稳重了很多。若兰不是一直都希望白顾靖能够沉稳一些的嘛,为什么当白顾靖真的做到之后,却没办法接受了呢。他,是故意装作不记得的吗?
“给你写了三封信,不知白公子可曾收到?”再次念起生疏的称呼,若兰注视着白顾靖的反应,仍旧一副风淡云轻,果然是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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