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兄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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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说完了他的故事,Arun已经很醉;醉得倒在他家大厅那张过于宽敞的灰色布沙发上。
嗯,他口中说去坐一会的地方,原来就是他位于加多利山的家。一个人独自住着二千呎的低密度公寓。对于我来说,真是个好地方。
我想起十多岁的时候,见过爸爸的一位同事;是个说是懂得算命的姨姨。她端详我的脸良久,然后故弄玄虚地说:妳命中一生近贵,身边总是有很多富贵的人在团团转。
现在想来也不假,我身边的确不乏富贵人家;工作上接触的明星名人也一大票。
可这样并不代表我自己也会富贵呢。
我的思绪开始混乱。
坦白说,我也有点微醺。Arun的故事需要时间消化;而那刻我的脑袋不算很灵光。刚才,我听着他的故事,不知不觉一个人竟喝掉那支他为我开的梅鹿。因为年份不俗,绝对是一支佳酿,我喝掉整支也没事;平常的平价酒,我喝后就会全身通红、敏感不适。所以,每当遇上有不相熟朋友的场合,我一般都推说自己不太会喝酒就作罢。难道答一句「我只喝美酒,烂酒我一概不喝」,那幺霸道又气焰吗?
这样想来,纵使我没有大富大贵的命;也的确养出了好些富贵的品味吧。哈。
然而,刚才Arun他自己乾了不少的那瓶干邑,我是半滴也没沾唇。我可不好烈酒的。
我一直坐在沙发旁的地板。忽然,我发现坐着的白色长毛地毡子,好像有好几点红酒印。我莞尔:是我弄出来的吗?
正当我站起身来,想到浴室拿块湿布之际,躺卧在沙发上,我以为已然睡得昏昏沉沉的Arun,突然咕噜的叫了一声,一伸手就刚好抓着我的腰,使得我失去了平衡。结果,我是整个人的倒下;就那样,我轻呼一声的趴在Arun身上!
我的左手肘好像轻微的扭到了,下巴也撞到他的胸膛。我用右手撑起身的时候,发现Arun正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他没有表情的盯着我;是被我的叫声吓得酒醒了吧?
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肩头,另一只手把我乱了的头髮拨去脑后,然后用他充满酒气的嘴巴张口问道:「妳一定觉得我很蠢;完全是一个渣男吧?被一个女人这样作弄……今天,这个女人竟还若无其事地,不请自来的拖着她新男友来我的生日派对!而我,则要落荒而逃!」
说完,Arun闭上了眼,泪水悄悄从他的两行睫毛间涌出来。
我不知所措。平常表现很大男人很酷的Arun,剎那间像个孩子般哭起来。
我有点心疼这个脆弱的他。虽然我相信是因为他为人花心,伤了那个女的在先;但她的玩笑也实在过份。Arun强调他有临危勒马;但我明白对于平日在男女关係佔尽上风、所向披靡的他来说,这件发生在前一年的事件,绝对会是他心灵上的一个大疮疤。
我忍着痛,以左手扶着旁边茶几借力。我坐直身子之后,用手替他把脸上温热的泪水拭去。
眼前落魄的Arun,好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
然而,这个他,反而变得更真实。
我抚顺他乱了的头髮。完全想像不到,平日髮型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Arun,头髮乱了之后,竟然像是年轻了好几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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