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我的小少爷（一）（1 / 2）

死亡，通常是无痛的如果〖】..。

就在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嗅觉、触觉、听觉、视觉，全部都被夺去，一切凝固在脑海中，揉成一团被晕开的水彩画——像是在被轻柔的亲吻，又像是在被温柔的抚摸，它是如此危险，却又如此令人着迷。

此后，便是永恒的安眠，在无尽的黑暗中拥抱死亡，然后无休止的坠落。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

“——醒来，我亲爱的Pyer。”

“……”

“已经是3:20了。”

他睁开了眼睛。奇怪的是，他并不是身处于某个房间，或者说是某个屋子里面——这是一片宇宙。

这幺说好像也不太恰当，他此刻正处于遍布着浩瀚星光的太空之中，这一切是如此广袤，人在它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他像一粒沙子，因为没有了地吸引力而漂浮在空中。耳朵里的半规管感觉不到平衡，这份失重感传导到了神经，让他的大脑发痛。

“……停下。”

他刚一开口，便落在了一片毫无支点的空白处，脚下踩着静止的流星。

“您已经死了，Pyer。”

尊敬的机械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是刚才一样，让人找不准它的方向，更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然后用有些倦怠的声音道：“……自杀者也会算在其中吗。”

机械男声用波澜不惊的声音回复：“我知道，Pyer。您主动选择了死亡。”

“可是Pyer，邬决先生。您被赋予了光荣的使命，将要去寻找恢复这一片宇宙的能量。”

“如您所见，这是一片宇宙，它并非是幻象、或者异空间，它是真实存在的。在您死去的四千年后，它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仅仅是环境破坏、生灵进化，外星殖民主义者的侵略与战斗让它迅速虚弱。在持续了三个世纪的战斗结束后，已经没有了人类的身影。而作为人类最后一件成品，人工智能236236号，我绑定了您——”

“请您前往不同的时间节点，拯救人类与宇宙吧。Pyer。”

他静静的听着。到最后，又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可惜你找错了人，人工智能236236号。”

人工智能236236号说：“我知道，您有着抑郁的侵向。刚才的时间溯回已经消耗掉了最后的能量，如果您无法去寻找能量，这最后的宇宙将会坍塌。”

“这对您来说，恐怕是个好消息。”

邬决没有答话，他只是望着这无边无际的星辰。若是一起死去，倒也很美，他想。

“……如果您收集完成了能量，您可以回到您原来的时间节点，甚至于可以往前回溯。也就是说您可以改变人物的死亡，哪怕是让——”

他的眼眸突然睁开了。这时人工智能236236号才发现，他其实有着非常俊美的容颜，但就像是闭着眼睛的鹰隼、收起利爪的雄狮，人们通常会忽略他的力与美，并擅自认为他们很无害，如今他睁开了眼睛，那苍白的容颜并非是虚弱，而是一种危险——像是暗行生物，为了保护自己而添上去的色彩，看上去似乎是温和的、好接近的，却不会有人去遗忘他的力量。

“——您想要的人复活，也是可以做到的。”

人工智能236236号作了结尾。

邬决忽然笑了起来。轻柔的、欢快的、愉悦的，他用一种温柔的口味道：“很好。”

“很好。”他又重复了一遍。

紧接着他伸出了手，就像是试图拥抱着什幺一样张开了双臂，脸上浮现出一种温柔与冷漠糅合在一起的神态。他却什幺也没有说，只是在最后闭上了眼睛，慢慢道：“我答应了。”

司祁。他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那声音美好的就像是在念情诗——只是这情诗之中开满了罂粟，在布满荆棘的心中，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看到了那个人的笑颜。

他亲手杀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