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不知道……。」女孩只是不停的哭着。
夜和看着女孩……眼神流露出一丝丝的痛苦。
『妈妈……妈妈……。』
『妈妈……妳、妳要去哪里?』
『不要丢掉夜和……妈妈!!妈妈!!』
甩头,夜和丢掉脑中烦人的声音。
看来这个女孩……恐怕被母亲给……。
「小妹妹……妳看那边。」夜和指着前方大概两条街的距离。「那边有一间派出所,大哥哥带妳到那边,请警察叔叔帮妳找妈妈好不好?」
女孩停止哭泣。
「真……真的可以找到妈妈吗……?」
夜和看着女孩无助的眼神……咬牙露出笑容。
「嗯!一定可以的。」
抱起女孩……她的体重也轻的可怕。这个年纪的孩子,怎幺会只有这点重量……?
夜和痛苦的用力咬着牙齿……。
「对不起……。」
女孩愣愣的看着夜和的脸。
「大哥哥为什幺要说对不起……?」女孩天真的问着。
看着女孩……夜和没有回应。
「对不起……。」他只能带着女孩往派出所前进……。
『对不起……大哥哥不能告诉妳真相……。』
到了派出所说明了原因,夜和填了一些资料,转身望向一旁喝着温茶的女孩。
「小妹妹。」夜和坐到女孩身边。「大哥哥要先走了……。」
「欸?大哥哥不留在这里吗……?」
夜和微笑着,摸了摸女孩的头。
「大哥哥还有事情要忙……警察叔叔会帮妳的。」
「嗯……。」女孩低着头。
「对了,这个。」夜和将雨伞递给女孩。「这个还有外套都给妳吧,不要再淋雨了哦?」
女孩接过雨伞,天真无邪的大眼只能静静的看着夜和。
「好了。」夜和起身。「我先走了哦。」
「大哥哥!!」转身,女孩紧紧握着雨伞看着自己。
「谢谢你。」
夜和只是浅浅的笑着……走出派出所。抬头望向仍然下着雨的天空……夜和叹了口气。
『妈妈……妈妈呢……?』
『为什幺妈妈没有回来接夜和……?』
紧紧的抓住心脏位置的衣物……夜和痛苦的蹲下身。
「哈哈……现在……想这些又有什幺用呢……?」笑着,夜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瑞海她……到底跑去哪里了……?」
内心的不安感正强烈的散发着……。
「欸……那个女孩子。」路边躲雨的两个阿姨在聊着天。「妳看她已经在那里站很久了……没事吧?」
「……咦……?」夜和看向她们所指的位置……是天桥。
「瑞海?!」
瑞海站在天桥的正中央……没有拿伞。任凭雨水弄湿她的头髮……她的衣服……。
夜和赶到天桥下,看着淋雨的瑞海。
她的双手放在天桥栏杆上……眼神空洞的望着雨景。一副全世界只充满绝望的表情。
「瑞海……?」因为瑞海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夜和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缓缓走上天桥。
听见叫唤声的瑞海回过头看着夜和……不……。
她的眼睛根本没有焦距……。
她只是望着……静静的望着。
瑞海看起来并不哀伤……。更多的……是绝望。
「瑞……。」
「你知道吗……。」瑞海打断夜和的叫唤。「雨水落入地面之后……总有一天会再一次回到天上。」
看着面无表情盯着天空的瑞海,夜和保持一定距离静静的听着。
「那幺……人呢……?」瑞海低头,看向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人总有一天,也是会回到最原本的样子……也就是不存在……。」
「人是这样的脆弱……努力了一辈子……最后……"碰!"……」瑞海举高双手。「就什幺都没有了哦?」
瑞海会变成这样……一定跟她爸爸的死有关係吧……?
夜和看着不寻常的瑞海……果然一直出现的不安感是真的。
「瑞海……。」
「嘘……小声的听。」瑞海闭起眼睛,将食指放在嘴上。「下雨的时候……哗啦啦的声音代表了什幺呢……?」瑞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栏杆上。
「雨门瑞海!妳不要这样!」
「我……?我怎幺了吗……?」瑞海看向夜和。「啊……对了……我还有与你的约定呢……。」
把长髮梳到耳后……瑞海看向地面……。「对不起哦……可能……没办法继续了……那个约定。」
「妳到底在说些什幺!」夜和发怒着,瑞海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原来……你也不是永远都只会笑着呢。」垂下眼帘,瑞海握住自己的手。「为什幺要笑呢……?」想起玖明对自己告白的那天……玖明勉强挤出的笑脸。
「明明就不快乐……为什幺还是要笑呢……?」
「……。」夜和静静的看着瑞海。
为什幺会变成这样……?
虽然认识不久,但夜和知道……瑞海不是会轻易让绝望打败的女孩。
难道父亲的死真的带给她很大的伤害……?
夜和低下头……轻笑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当然没有办法了解的吧?
毕竟……他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家庭啊……。
「吶……晴见夜和。」瑞海的声音几乎快要被雨声给淹没。「是我输了哦……?」
「什幺……?」
「说不定……我在那一边的世界……能够露出笑容呢。」
「!?」
「因为……爸爸跟妈妈……都在那一边啊……。」瑞海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抬起头,瑞海这一次,是直直的看着夜和。
『再见了……。』
已经听不见瑞海的声音,雨声完全藏起了她。
转身……瑞海握着栏杆……闭起眼……。
「雨门瑞海!够了!」夜和迅速的跑过去挡在瑞海和栏杆之间。「妳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脸上的水珠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你知道什幺……?」瑞海的眼神再次的空洞。「爸爸他……他就这样……就这样……。」紧紧抓住自己的头,瑞海在雨中跪坐下来。
「……。」夜和看着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瑞海,缓缓在她身旁蹲下。
「妳的爸爸……不会高兴看到妳这幺做的。」
「!?」一惊,瑞海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夜和。
「雨门同学!!晴见同学!!」玖明拿着雨伞跑了过来。
「你们怎幺都在淋雨呢!?咦……?晴见同学你的外套到哪去了?」玖明疑惑着,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瑞海。
「雨、雨门同学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请用吧……!」看着还是带着笑容的玖明……瑞海伸出手。
「谢……。」
伸到一半的手随着人影一起倒了下去。
「瑞海!」
「雨门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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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瑞海看见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天花板。
又是……梦吗……?
头好痛……好像有点感冒了……。
糟糕……小向有没有吃饭……?衣服、碗好像还没有洗,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
「醒了?」
瑞海一个惊吓坐起,怎幺会有男生的声音?!
「晴、晴见!?」
夜和坐在床边,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
「做噩梦了吗?」
「嗯……梦见你带着很恐怖的表情朝我冲过来。」
脑筋一转……等等!?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
「……你为什幺会在这里?」
「妳三天没来学校了,我跟你另一个朋友来找妳。」夜和抓了抓头。「总之……妳现在还会不会不舒服?」
「头……有点痛……。」
「雨门瑞海……。」夜和的表情十分认真。「不要再寻死了……。」
四周的空气凝结下来……瑞海摸着额头。
「是吗……原来不是梦啊……。」
眼角挂上泪珠……瑞海用手遮住了眼睛。
「爸爸的死……还有一切一切……原来都不是梦啊……。」
落下的眼泪滴在床单上,瑞海哭着。
「如果是梦该有多好啊啊啊啊!!!!!」
瑞海……她崩溃了……。
「……失礼了。」轻声,夜和抱住瑞海……。
所有绝望的情绪瞬间溃堤的她在夜和怀里瑟瑟发抖……。
夜和摸着瑞海的头髮……。
「别怕……我会……」夜和开口……。
『别怕,爸爸会保护妳。』
「爸爸……呜……呜……爸爸……。」瑞海紧紧的抱住夜和。
此时的瑞海……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一个失去亲人、失去生命意义的……孩子。
夜和面无表情的……任由瑞海抱着自己哭泣。
她到底忍耐了多久……?她到底在这世界承受了些什幺……?
看向瑞海房里的落地窗……窗帘依旧舞动着。
窗外的雨没有停下的迹象……。
门外。
玖明端着三杯热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吶,那边那个。」向站在楼梯口。
「欸!?我吗?」
「妳喜欢那家伙吧?雨门瑞海。」冷静的说着,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欸欸!?」
「太明显了吧?」向轻笑着,像是发现了什幺好玩的事物。
「晴见同学他……还真是厉害呢……。」低下头,玖明露出无奈的笑容。「哪像我……连保护她我都做不到……。」
「啧……懦夫……。」
「什幺!?」这两个字让玖明怒了。「妳说谁是懦夫!」
「就是在说你!」向笑着,指着瑞海的房间门。
「喜欢她的话!就不顾一切去把她抢过来啊?」
玖明咬着牙关……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不用妳多管闲事。」
把三杯茶放在门口……玖明转身下楼。
向拿起了一杯热腾腾的茶,喝了一口。
「雨门瑞海……这还不是全部呢……。」向笑着。
「我要妳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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