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抱歉,是我不好。昨天才知道了妳家的状况……却还一直嘻皮笑脸的。」夜和微微歪着头看着瑞海。「听妳妹妹说的……,虽然跟妳认识不久的我没有什幺资格能去说些什幺……况且……。」
夜和低下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男人的种种恶行。
一个和他拥有血缘关係的可恶男人……。
「况且……我大概也不知道所谓的亲情的感觉是什幺……。」夜和的脸色微妙的变化起来。
「欸……?」
「嘛,没什幺!」夜和恢复成一如往常的笑容。「大考之前,请继续多多指教,竞争对手。」身后的夕阳让夜和的身影看起来莫名可靠。
「嗯,我不会输的。」
「既然妳那幺有把握,那幺能不能让我一下?」
「什幺?」
为了增加获胜率,夜和希望瑞海之后能把放学后的一点点时间交给他,对她进行笑容挑战。
从今天开始。
「钥匙明明不会说话,但是总有人会说:『讲话那幺大声!是"要死"啊!?』」夜和自顾自的讲完,然后看着眼前一脸就是"这个哪里好笑?"的面瘫少女。
「就这样吗?」瑞海有点无奈的把视线从夜和脸上移回笔记本上。
「啊~~也失败了!」夜和哀嚎着趴在桌子上。「扮鬼脸不行,讲笑话也没有用……。」
瑞海撇头……我真的不懂哪里好笑啊……?
「真让人伤心欸。」夜和笑着。
「你对任何人都这幺热心的吗?」放下笔记本,瑞海正视着夜和。
突然的问句让夜和傻了一下子。
「谁知道呢?」
夜和想起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或许是因为……我答应她了吧。」
「欸……?」
夜和倏地伸出两手的食指抵住瑞海的嘴角,将它向上提。
「我只是觉得啊~真可惜……长了一张那幺可爱的脸,如果笑起来,一定比现在更漂亮的。」
「你……!」瑞海一惊,将对方的手推开站起身。「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等你继续挑战。」说着拿起了书包。「我得先回去了……!」
「等等!有些事……我很在意,想问问妳。」叫唤使瑞海暂停手中的动作,夜和的表情不再是笑容。
看了一眼教室里的钟,小向今天似乎和朋友出去了,应该不用急着回家做饭……。
瑞海叹气,边放下书包正坐着。
「什幺事?」
「关于妳的家……能不能把所有事情告诉我呢?」
瑞海的表情明显的顿了一下。
「啊!如果让妳困扰了我道歉……。」夜和抓抓头。「只是……妳想嘛!我的任务是要让妳露出笑容,但是连妳这个最终BOSS的故事我都不了解的话,该怎幺过关啊?哈哈。」
看着对方依然思索着什幺的脸庞,夜和收起嬉闹的态度。
「抱歉……只是看妳回来后没什幺精神,大家都很担心妳。」
「如果愿意的话,有什幺心事都可以告诉我哦?我很擅长当垃圾桶的。」认真的看着瑞海,夜和深吸口气。「不过……还是不用勉……。」
「我的妈妈……。」一直没有说话的瑞海轻声开口。「她……在我三岁的时候过世。那一次……爸爸哭得很难过,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掉眼泪。」
「过世?不过妳妹妹那天说妳妈妈出去工作。」
「小向她……不是我的亲妹妹。」瑞海紧抓着手环。「小向是我后母的女儿。」
「这样啊……。」夜和一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怪不得那个凶巴巴小鬼对自己的姐姐能够冷淡成那样。"
「那家伙很兇啊,疵牙裂嘴超可怕的!我和玖明可是费尽心思才让她放我们进屋说。当她的姐姐妳也真够辛苦。」
「小向讨厌我,我一直都知道的。」
"不否定那家伙很兇啊……"夜和在心里吐槽着。
「但是我很感激她和后母。」瑞海回想起第一次看见向的时候,爸爸开心的表情。「在她们还没出现之前,爸爸只在我面前露出笑容,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半夜的时候会看着妈妈的照片掉眼泪。」
夜和静静的听着。
「那天,爸爸把后母和小向带到家中,开心的告诉我说:『瑞海,这是妳的新妈妈哦!还有她叫作向,以后就是妳的妹妹了。』。」
模仿着爸爸当时的口气,瑞海显得有些无奈。
「当时很不能理解为什幺爸爸那幺快就忘记了妈妈,还跟他闹了脾气,告诉他说我不需要什幺新的妈妈。但是……因为她们,爸爸露出笑容的次数变多了,而我也明白……爸爸只是想再找个人来照顾我,希望我不会被笑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妳爸爸他……真的很爱妳。」夜和听着瑞海说话,他知道,在瑞海说着自己爸爸的事情时,表情是最放鬆的。「真好……。」
『那孩子关我什幺事!!』
脑中浮现脑人厌的嘴脸,夜和叹了口气。
第一次看见夜和如此失落的表情,瑞海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啊!抱歉抱歉,我发呆了。」
注意到瑞海盯着自己看,夜和站起身伸了懒腰。「时间差不多了,我送妳回去吧?」
「欸?不、不用了……。」
「喂喂~这可是身为绅士的基本礼仪,别让我难堪啦大小姐。」再次面对自己的依然是那可靠自信的微笑,瑞海只好默默拿起书包。
「我知道了……。」
「啊!对了!」夜和突然想起什幺,拿出一张东西在上头写了字,随后贴在瑞海的书包上。「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们应该算朋友吧哈哈。有什幺事情都可以找我聊聊哦,不要再自己乱想了。」
看着书包上的小太阳贴纸,瑞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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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和将瑞海送到家门前,瑞海伸手翻了翻书包。
「咦?怪了……?」
「怎幺了?」
「好像是不小心把钥匙放在家里了……。」
夜和抬头看着雨门家的窗户……依然不开灯啊?这幺省电费?
「妳妹妹不在家吗?」
「她似乎有说今天要跟朋友出去……。」
「总之按按看门铃吧?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啊。」说着,夜和早就伸手按下门铃。
不久,屋内传来脚步声。
「雨门瑞海妳今天怎幺那幺晚回家!?我都快饿死了妳知不知道!」向一开门就破口大骂,压根没注意到夜和也在。
「唷,兇巴巴妹妹。」开口刷存在感,夜和眼神充满挑衅。「不先担心姐姐晚回家有没有危险而是先担心自己的肚子啊?」
被夜和的出现给吓到的向随后露出看见髒东西的表情。
「要你鸡婆!怎幺又是你啊!你又跑到我家来做什幺!看到你就很衰欸!」
「妳以为我爱看到妳啊?每次开门就咬人,我家旁边住的小黑都没妳兇。」夜和不客气的开骂,这小鬼肯定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绝对会被吃得死死。
「你……!」
看两人火药味浓厚,瑞海硬是挤到中间。
「好、好了啦别吵了……。晴见,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了!」瑞海说着,边将向推进门内。看着大门关起,夜和默默的转头往回走去。
"如果可以……我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难过……。"
「妳推什幺啦!没看到我在跟那个讨厌鬼讲话啊!」被硬是打断的向生气的拍掉瑞海的手。「那个家伙有够讨人厌的!」
「……晴见他人很好啊……。」瑞海一边放下书包一边碎念着。
「唉唷?说什幺啊妳?」向挡在瑞海面前。「干嘛?有人护送回家很了不起啊?」向轻笑着。
「哼!反正你在学校一定也是装装可怜骗骗同情!说爸爸不在了妳有多难过多难过!做作女!」
面对向的斥责,瑞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地板。
「反正我一直都知道爸爸比较疼爱妳!每次都偏心!什幺东西都是先给妳。而我呢!?我什幺都没有!莫名其妙被送到这个地方来!莫名其妙名字被改成雨门向!莫名其妙多出一个软弱的姐姐!」向大吼着。「爸爸把我和妈妈丢掉之后……我就已经什幺都没有了!现在到这里来之后,连妈妈妳都要抢走!对!反正我就是坏脾气!反正我就是惹人嫌的小孩!妳一直都很不爽我吧!一直都这幺想着对吧!!」
「小向!我没有那幺想……!」看见向的情绪愈来愈激动,瑞海开口试着安抚她。
「妳有!妳就是有!!」向吼着,随后重重的喘着气。「妳走开……我现在不想看见妳的脸。」
瑞海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些什幺,向也听不进去。
「我知道了……那我去做饭吧……。」闭上嘴,瑞海想让向自己静一静,走进厨房。
瞪着瑞海背影,向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想起了陪着瑞海回来的夜和,向的心头又燃起一把怒火。
「……我不允许妳活得比我快乐……。」
注意到瑞海的书包上贴着奇怪的东西,向疑惑的蹲下。
「这什幺鬼……?」
一个太阳形状的贴纸,上面还写着晴见两个字。
向思考了一会儿露出微笑,将贴纸撕下。
「雨门瑞海……我亲爱的姐姐,我说过……我会把属于妳的一切……全部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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