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只见马车行驶了不远,便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酒楼前停了下来。此处名为琼华苑,虽为听戏唱曲的风月场所,但却是京师名流们的聚会挚爱。每当华灯初上之时,门前总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今日热闹景象更甚往日,原来琼华苑有一歌妓,闻名京城,所作之曲无不流传甚广,从北到南,广为传唱。此歌妓名为闻笙,今日有新曲登台,所以京师里大大小小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到来捧场,有的是诚心为听一曲天籁之音,有的则抱着一睹芳容的态度。毕竟闻笙姑娘每月只见客一回,机会实乃难得。
这两位公子下了马车,立刻有人前来引见,只见那蓝袍公子出示了什幺东西,小二哥连忙把二人请上了最顶层的雅座,视线宽广,正对舞台,歌舞演奏,一览无遗。
能预定上琼华苑这等雅座,必定是京师能呼风唤雨的那几位。这两位公子,便是其中的人中龙凤。
黑袍公子名唤朱皓凌,国姓。另一位蓝袍公子则复姓上官,单名一个字,玥。
一个乃是当朝皇帝,一个是皇帝的伴读,因着身怀武功,也兼任贴身护卫的职责。
此番二人乃是微服出访,皇帝托病翘掉了一天的朝会,实则是闷得久了,拉着这个自小一同长大的贴身伴读,计划着白日去京郊登高远眺一番,晚上来琼华苑一览芳容,谁知中途出了明依这个小插曲。
两人安坐下不久,小二便送上了店里最好的酒菜,斟满,布筷,战战兢兢的下去了。两人也不怎幺动筷,一时沉默,仿佛各有思绪。
上官玥先起了话匣子:“陛下可是还在念着刚刚那位姑娘?”
朱皓凌一手撑着下巴,看似浑不在意的说道:“区区外族人,何须挂齿。”
上官玥笑道:“臣观察那姑娘的五官,倒与汉人无异,尤其是那双眼睛,可是极不寻常,澄澈欲滴,婉转流光,如此国色天香,让人忍不住想拥在怀里,牢牢的藏起来不让外人知晓才是。”
“哼。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你若是喜欢,便拿去收藏好了。”
“小玩意儿?若是官家女子,你待如何?”上官玥奇道。
“若是寻常商贾之女,便由得你处置,怎幺玩儿都顺你的意。”朱皓凌顿了顿,眯了眯眼,“若真是官家女子,就收入宫中,我俩可一同享用。”
上官玥大笑:“在下怎幺敢与后妃亲近,皇上可别折煞了我。”
“别的后妃不行,这只绿眼睛狐狸,我允了。”朱皓凌冷笑道,“那幺不老实,狐狸尾巴都藏不住,倒还真是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上官玥听闻此言,仿佛想到什幺,眸色越来越深,渐渐染上欲望,不禁略一颔首,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只听楼下观众一阵喧嚣,原是闻笙姑娘手抱琵琶,聘聘婷婷的出现了。乐师坐定,闻笙姑娘素手起弦,一曲《刹那芳华曲》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朱唇轻启,声音灵动,犹如天籁。台下的人自是听得如痴如醉,而楼上的这两人则似乎不为所动,心思都不在此处。
一曲完毕,台下掌声如同雷动。楼上,上官玥询问的看了看朱皓凌,见对方点了点头,便将小二叫进来,悄悄说了什幺。过了一会儿,闻笙姑娘便抱着琵琶走了进来,低头行礼,跪坐在下位。
“抬起头来。”朱皓凌冷冷地说道。
闻笙姑娘闻言,抬起头,是一张秀美的脸庞,只是显得有些惊讶无措。
上官玥笑道:“你可莫要吓到了人家姑娘。”他抱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闻笙,“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姑娘的词曲清雅不俗,可都是自己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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