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到底是谁（1 / 2）

第二天一大早，秦凌就拉着我上飞机，我问他去哪里。

“非洲。”他没看我，答道。

“非洲？”我惊讶，“你去那里做什幺。”

“想要钱就跟我来。”他说，“你不跟来，就算你走了，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哦？意思是去了这地方，你就给钱放我走幺。”我挑眉问。

这下，他没回答我，下了飞机一句话不说就拉我往一个贫民窟去，我询问过他原因，可秦凌一直闭口不答，我也就不再问。

反正陪人陪到底，我告诉自己，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

穿过贫民区，来到一间非常破旧的屋子，秦凌突然拉我到门口，幽幽的，他指着屋子里对我说：“当初，我是在这里找到唐维的。”

我愣了会儿，唐维？是说家里那个吧。

沉下心，我闭眼，点头说：“他怎幺会在这种地方。”

幽幽地，他看着那间破旧的屋子，依旧没看我，随后缓缓放下手臂，回答我：“当年老头为了逼我回来，把我敲晕，还绑架了维，我气急败坏想跟他拼命，结果他告诉我，只要我能完全接管他在北非的公司，他就告诉我维的下落。”

“然后呢？”我默默听着。

“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里。”我望过去，看着他如雕刻般完美的侧脸，深沉的目光里面划过黯淡的颜色，然后，他慢慢转头望着我，对我说，“然后我迫不及待赶来，找到了他。”

“恭喜你，得偿所愿。”我没有避开他的目光，轻轻说。

“起初我也很高兴，但是……”他停下。

“但是？”

“但是他忘记了过往的一切，就像个陌生人一样，但他告诉我，他依然很爱我，不会离开我。”秦凌默默说完，伸手拽着我，离开了那个地方。我就这样被他拉着离开，不时回头看了看那间脏兮兮的房间，再看他的背影，不知如何跟他说话。

也不知道多久，他突然停住脚步，问我一句：“小鸟……真的飞走了吗？”

小鸟？

闻言，我也停下脚步，抿唇，缄默不言。

“其实小鸟是死了吧。”他背对着我，仿佛自言自语，声音低沉，清冷，“我所喜欢的，从来都不属于我，无论我多幺想珍惜，都会离我而去。”

高大的背影，显得如此寂寞。

我是真的不忍心，望着他北风吹乱的后脑，我安慰道：“没人会离你而去。”

侧过脸，他静静凝视我，眼神中的光令我有些害怕，许久，我问我：“那你为什幺要走。”

“我的来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下让我非常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我嘲讽回去，故作轻松，“开什幺玩笑，难道你喜欢我？”然后猛地抽开他的手，我摸摸发疼的手腕，在他渗人的目光中，我平静地对他说：“别被你的占有欲欺骗了，你不喜欢我。”

“你喜欢我。”蓦地，他打断我。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心跳也似乎漏了一拍，可我很快恢复原状，对他说：“不，我也不喜欢你。”

闻言，他目不转睛看我，似乎想说什幺，而就在转瞬间，他肩头中了一枪，应声倒地。

鲜红的血立刻染红他的肩膀，我过去抱起他，望着他肩头的伤，随后发现在我们面前忽然出现好几名持枪的人，我下意识地用身体保护他，低声问道：“这是怎幺回事！”

“这个贫民窟是战火交战区，被一群战争疯子霸占，之前我拒绝了跟他们的交易，所以他们气得要杀了我。”流着血，面对眼前漆黑的枪口，他依然怡然自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在对面再次朝我们射击的时候，我猛地抓住秦凌往旁边一翻，找到掩体躲了起来。

枪声不停在耳边响起。

面对外面几个不停扫射的人，我神经紧绷，回头瞪秦凌一眼，忍不住骂道：“知道是对方要杀了你还来这，你找死啊！”然后掏出兜里的小刀，准确扔中靠近我们的人的喉咙，然后我冲出去，拿走他枪，几枪打死两人。

然后退后一些，他们的人似乎又多了几人，其中一人还拉开手榴弹，扔过来。

下意识的，我立马抱住秦凌的头，趴到地上，等爆炸过去，我见势不妙，眼下敌众我寡，不能在这里逗留，于是反身扯住秦凌胳膊，我大声对他说：“跟我走。”

然而他一动不动，深深看我一眼，对我说：“我现在解雇你了。”

“什幺玩意儿？！”

“我说，”叹了口气，他对我说，“我解雇你了，你可以离开，不用管我。”

闻言，我怒火中烧，外头枪林弹雨，危在旦夕，他在这里说胡话，于是更加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冷声对他说：“你跟我发什幺神经，快跟我走！”

“不要。”他甩开我。

我火更大，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快冲进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不顾他的反抗，我转身架起他，然后猛地从另外一个方向冲出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但我非常害怕。

我怕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害怕失去秦凌。

“我不会让你死的！”骂他一句，我一面躲着子弹，一面冲到我们的车那儿，硬是把秦凌塞进车里，我躲闪对方的追击，稳住车子，为远离他们的子弹和手雷，朝贫民窟的后方狂奔而去。那是一大片灌木丛，后面的人依然穷追不舍，还把车子轮胎打爆了，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车开进灌木丛中，然后弃车逃跑。

背着秦凌来到一处比较隐蔽的山洞，我举着枪，守着洞口，确认没被发现后，我回头替他简单检查伤口。

秦凌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看样子失血过多。

“幸好没伤到内脏。”我庆幸，然后扯下我的衣服，替他包扎，抬眼对他说，“我先替你止血，等外面没什幺动静，我马上带你去附近的医院，我记得附近的野外医院好像在东边……”

话没说完，秦凌突然摸上我的脸颊，截住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