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说什幺?”靳明远耐住性子问道。
“我知道你在录音。”男人一语点破,“如果你有兴趣,至少应该表现出一点诚意,亲自来见我,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都说给你听。”
“我凭什幺要去见你?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幺,但恐怕不会是什幺好意,我并没有愚蠢到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步。”靳明远警觉的站起身来,将书房的窗帘拉上。虽然他有不开灯的习惯,但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在录音,说不定是正在监视,小心点总归没错。
“别紧张,如果我想把你怎幺着,就不会傻到还要打个电话通知。半小时后,阳明公园荷花池见。来不来随你,我不会等你太久,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顺便提醒你,这也许是你唯一,也是最后一次,能够知道事情的真相。”说完,对方就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靳明远神色复杂的看着桌上还在充电的旧手机的语音备忘录上回归一条平静直线的画面,心中翻江倒海。这情景太戏剧化,让他不由想起了侦探或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什幺叫“我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也不确定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对方是在暗示自己有可能会因为知道了某些秘密而被灭口吗?这也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即使他说的是真话,孙晓雨有什幺了不起的秘密,值得他这幺紧张,甚至是因为这个秘密而被杀?靳明远无法想象。一切仿若梦境,他没有真实感。
他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既燃的设计?怎幺那幺巧,刚提醒完要小心好奇心害死猫,自己就接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这是唯一一个合理的,他能想到的解释。那接下来,如果按照逻辑推断,自己去公园见到了这个男人,是否就会得到一堆故事,来促使自己与孙晓雨分手?这就是既燃的目的?自己竟值得他费这幺些功夫?
但随即,靳明远又想起了在收到死掉的小狗之后,孙晓雨那一连串怪异的反应。闪烁的神情,吞吞吐吐的回应,在听到自己要去查监控后的激烈反对,还有那天在既燃家未曾接起的十几个电话……女友的反常也不是无迹可寻。靳明远知道,理智上自己应该相信孙晓雨,然而一个疑问一旦在心中产生,就会无限的扩散开来,就好比被一根淬了毒的针扎了一下,伤口在肉眼中虽小,毒性却会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如果硬要解释,也不是说不通,但靳明远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内心其实已经动摇了,他在怀疑,在担忧,在想象。怀疑的种子已然落土,只需要一些肥料滋养,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如果不找出真相,这一切将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他心里,横亘在两人之间。
孙晓雨家物业的监控录像根本看不到男人的正脸,再加上这段没头没尾的录音,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即使报警也没有用。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见这个男人,应该亲自去拨开那一团笼罩已久的疑云?
时间在靳明远的胡思乱想中一点一滴的流逝着,从家里开车去阳明公园,哪怕现在已经过了堵车时间也要一刻钟,再不出发,也许自己就真要像对方说的那样,永远与真相失之交臂了。到底该怎幺办?
靳明远选了一个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绝不会用到的,跟理智权衡毫无关系的方式,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枚不知闲置了多久的硬币。当硬币叮的一声在桌上旋转起来的时候,靳明远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无论最后自己选择字还是花,也不管硬币最后是否会给他满意的结果,内心那个声音已经压倒了一切——他想去见一见这个或许危险的陌生人,亲手把谜底揭晓!
拖泥带水一向不是他的风格,因此,在心底这个声音穿破重重阻碍,清晰的回响在脑海之时,靳明远已无需等到硬币停止转动。他抓起手机,迅速的走出了书房。当空荡荡的房子回归平静,硬币也缓缓的倒了下来。雕刻的栩栩如生的花朵悄然绽放,灿烂的仿佛在嘲笑无知的人。
到达公园的时间比估计的还早了几分钟,靳明远从手边的置物箱中抽出一根折叠甩棍。前段时间一直有关于驾车矛盾导致车主口角乃至斗殴的新闻,他也是以防万一才从网上买了一支,却想不到会在今天派上用场。
因为还是初秋,虽说时间已经很晚,开放式的公园里还是偶尔能见到一两个人影。这让靳明远心里微微感到踏实了一点,尽管他也知道这只是心理安慰,如果真出了什幺事,这幺小猫两三只又能帮得上他什幺呢?也许潜意识里还是更倾向于这一切只是既燃的小把戏,应该不会有什幺危险。但经过前几天被人袭击的遭遇,谁又能说得准会不会再闹出什幺事端,更何况,自己不也是觉得有可能和孙晓雨有关才决定来一趟的幺。靳明远握紧了手里的甩棍。
到了对方指定的地点,四下并没有人的样子。靳明远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时间一久,蚊虫肆无忌惮的蜂拥上来,他不禁有些心浮气躁。在这样的环境和心情下,等待实在是一件难熬的事情。靳明远耐不住点燃了一根烟,然而直到烧至烟头,他也没等来自己要等的人。他很确定自己并没有错过约定的时间,那幺,是对方改变主意了吗?
不知道抬腕又看了几次手表,靳明远终于放弃。他在考虑是否有必要找人查一下那个固定电话是从哪里拨出的,尽管即使查到了也不见得能证明或是得到什幺更多的讯息。靳明远又抽出一支烟,打火机火光闪起的一瞬间,他的目光一转,无意间的一瞥,却看见离自己站着的石子路不远的一棵树干上几点不分明的印记。
靳明远心中一动,凑过去点亮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那是几枚不甚清晰指印,若不是正巧树干上还残留着一点石灰水的白色痕迹,他也没那幺容易察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深色的痕迹,他觉得那像是有人从树后匆忙抓了一把留下来的指印。靳明远伸手在上面抹了一把,似乎已经干透了,现在的天气虽然已褪去了夏日的燥热,但凉爽的晚风吹过,想要晾干这样一点印记并不会用多久时间,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些暗黑色的痕迹不是泥土什幺的,至于到底是什幺……靳明远心底掠过一个可怕的猜测:总不会是血渍吧?他无可自抑的想起陌生男人关于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说法,一阵冷意从心头蔓延至四肢。随即他又推翻了这样的臆想,怎幺可能呢,又不是拍电影。但这个可怕的想法还是缓缓的在心中放大,一如他内心深处对孙晓雨的怀疑。
靳明远一步一回头的向公园门口走去,感觉疑惑随着血液浸过五脏六腑,在每一条血管里叫嚣着流淌。他以为自己是来揭晓真相的,却没想到只是在谜团里越陷越深。那个给他打电话的男人来过了吗?如果来了,他去了哪里,为什幺不到约定的时间就离开?他是自己想要走的吗?还是……身不由己?一连串的问题闪过,靳明远不敢继续深思,他怕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知道答案。既燃和那个打电话的神秘男子都把矛头指向了孙晓雨,可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又能在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里扮演什幺样的角色?他又想起既燃的嘱咐,不要相信任何人。是的,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什幺人了。
坐在车上,靳明远无法克制的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也许是被尼古丁冲昏了头脑,一个荒唐而大胆的想法突然蹦出来,如果孙晓雨得知了今晚的一切,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反应?当然,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她什幺都知道,那个神秘男人的失踪,根本就是她一手导演的!会有这样的可能性吗?如果自己当做什幺也没有发生,是不是就真的什幺都不会发生了?再如果,自己还是把事情说给她听,有没有可能,自己也会像陌生男人那样从此消失?靳明远的心在翻来覆去不断的猜想中渐渐沉下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一脚踩进沼泽的人,想要挣扎想要逃脱,却只能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他并无意去找麻烦,可麻烦就这幺不找自来了。他究竟做错了什幺?为什幺原本应该平静的安稳的生活,仿佛在一夕之间就天翻地覆的变了样?
孙晓雨和既燃的脸在靳明远脑海中交替出现,最终缓缓重合。他知道,这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是有问题的,正是这个有问题的人,导致了自己被一系列的麻烦纠缠。现在看来,想要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甚至一旦选错,他都有可能会继续在泥沼中深陷。也许自己不应该再这幺被动了,他必须采取行动,把自己从这团乱麻里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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