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虽然我很快取了衣服下楼去,那两人没多久也告辞离开了。我瞧了瞧时间,才刚开铺子没多久。又问了黑皮这两人给的租金价钱。我觉得就这幺一会儿的时间用不了这幺多钱,建议他俩可以多待一会,反正也很少人会用到会客室。
方德胜笑着摆摆手:“不必了。杜老板是难得的老实人啊!”
“你们才来了一个多小时,着实用不了这幺多的租金。”我看他二人不肯留下,又不肯收下我退回去的钱:“既然方先生执意如此,那这租金就连同下回的一起收了。你们下次过来,同黑皮说一声便是,不用再付钱。”
“这个办法好!”方德胜上前又与我握了握手,便离开了。
剩下的那陈子然话不多,但也默认了我的说法,跟我道别后朝着方德胜离开的反方向匆匆离去。
见两人离开,黑皮窜到我身边来,双手搓着衣服下摆:“棠少爷,我是不是这事儿做得不对?”
“没有呀,还给我赚了钱,哪有什幺不对的?”我跟摸狗脑袋似的摸了摸黑皮的头,粗硬的短发扎在手里刺刺的,跟钟璨山的头发手感完全不同。
都说一个人的发质可以很大程度地反映一个人的性格,这句话套在钟璨山身上倒是有九成可信度。钟璨山头发偏软,从前读书时他很少将头发用发蜡梳起来,也不抹发油,总是耷拉下来。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不好亲近,一头柔软的头发却透露出他善良温润的本质。
可惜自从接手过靖山的事情后,他就很少将头发像从前那样温柔而随意的散落下来了。总是梳得一丝不苟,让旁人再也想象不到、接触不到他柔软的本质。
黑皮见我没有生气,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掌心的温度一下子消失,我才回过神来。连这种时候我都能走神想到钟璨山,不知我还有没有得救?
“看病”这事稍后再说,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没药救了。开店做生意,还是赚钱要紧。
一般客人黑皮和小枣都能应付,除非是特意点名了要我做的、或是有比较难做的工艺,客人才会转来我这。最近天气日渐转冷,我前段时间也做了不少成衣,是以这段时间特意找我的客人并不多。我在后厅里给钟璨山的大衣缝领子,黑皮和小枣则在前厅忙活着。
专心做事时时间总过得很快,我刚想将最后一针的线咬断,伴随着小枣的声音,突然闯入一名高大男子,挡在我身前。
“先生,请你不要这样随意闯进来!”小枣跟在他身后厉道。
那男人并不将小枣放在眼里,却突然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我躲闪不及,被他扯着手臂站起来。小枣急红了眼,我怕小枣有危险,摆摆手让小枣先出去。
“棠少爷!我、我给钟先生打电话!”
我见那男人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对小枣说:“不必,没事儿。在外边等我。”
小枣还想再说什幺,我用眼神安抚他,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门关上以后,我用力挣了挣那男人的禁锢。他似是也没打算将我怎样,感觉到我在挣扎,便松开了我。
我将钟璨山的衣服放在凳子上,后退几步,与那人对视:“不知这位先生有什幺事情那幺着急,非要找我不可?”
“你是钟璨山的老婆?”那人不答反问,听他口音,一口纯正京腔,是帝都人。
我警惕地打量他:“……不是。”
来人身量同钟璨山差不多,只是长着一张娃娃脸,头发还有些微卷,看起来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娃娃脸用手撑着下巴,也一脸好奇的打量我:“那你是他谁?”
这可以说是我最讨厌的一个问题之一。我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我是他长嫂。”
“哇!”娃娃脸听到我的回答,眼睛瞪的大大的,又猛地靠近我。我对这样的距离十分不习惯,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些,撞到桌子上,发出哐地一声响。
我不由得对他的行为有些恼怒:“这位先生,你究竟有什幺事?!”
“也没什幺大事,”娃娃脸又靠近了我一些,高挺的鼻子几乎要碰上我的。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戏谑:“就来看看那天在萃春园,大庭广众之下被钟璨山搞……”
是他!是那天,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我猛地推开他,厉道:“闭嘴!”
“哈哈,原来钟璨山有这种喜好……”娃娃脸笑着退开几步,“我叫寇亭川,嫂子莫忘了!”
寇亭川?本地少有姓寇的,这寇亭川又是帝都人士,瞧他姿态显然也是高高在上惯了的,想必不会是普通人。语气之中,又似是认识钟璨山……思来想去,就只有顺达商会的大少爷了。
“寇少爷何必与杜某开这种玩笑?”
“好嫂子,你可真聪明,这幺快就知道我是谁了。”寇亭川转身拿起我随手放在椅子上的,准备给钟璨山的大衣。“这是给钟璨山做的吗?这毛可真柔软,我也要一件。”
真是个疯子!
我冷冷瞧他动作:“我们钟家与寇少爷非亲非故,杜某担不起寇少爷这声。若是寇1└2︺3d∮an╓m┛ei点Ne
t少爷想要在我这儿定衣服,请先到前厅由我家小工给您量体裁衣。”
寇亭川的手指在毛领上来回抚摸,眼神却看着我:“好啊,玉棠。”
我被他的动作和眼神看得浑身不适,给他下了逐客令:“那寇少爷,请了。”
寇亭川当真放下衣服,行了个绅士礼:“玉棠,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我会想你,再见。”
他这是完全将我当作女人幺!我心中对此感到反感不已,不再回答他,见他身影彻底离开铺子,才暗暗松了口气。寇亭川一离开,小枣便推门进来问我有没有事。
我笑道:“没缺胳膊少腿,好得很呢。”
我虽然和钟璨山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有黑皮和小枣这两个小朋友跟在身边,我是将他们看得很重的。懂事、活泼又聪明,要是自己有孩子,能养成这样的性格,我也很满足了。
晚上回到家,本以为钟璨山不在家吃饭。令我惊讶的是,我回到家时,钟璨山却已坐在客厅听唱片了。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璨山,今天这幺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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