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真假假，或许连那流连花丛的诱捕者自身都难以分明。
温杳并未回答，以两人相互依偎的姿势，在纠结了半夜后沉沉睡去。
如此，便是半月过去。
温杳一算日子，不禁叹了口气，眉宇间掩抑的沉重忧色又浮起了些许。
不远处便是在江湖中小有名气的仁乐山庄，其家主仁飞宇今日六十大寿，广邀天下豪杰前往祝寿，或许其中能有合适的猎食对象。
只是……他望了望正瘫在床上没个人形的储备粮，正好撞进闻人凉的眼里，那眼睛漆黑而明亮，带着隐约的嘲意。温杳匆匆别开视线，果然还是避开他出去比较好吧。
入夜，温杳见闻人凉入睡，换上夜行衣，戴上一个附住眼睛的薄如蝉翼的面具。犹豫了一下，又在假牙凿开的洞中注了些春药，若寻到合适的对象，即使手段低劣也不得不为之。
温杳武艺或许不精，但他保命的奇怪伎俩却很多。
正想从窗中翻出，像猫一样柔韧的腰已经抵着窗框，就被一双手扣着腰拖了回来。
温杳一扭头冷不防对上闻人凉噙着笑的眼，腰还被人家扣着，一时也是无语凝噎。
闻人凉把温杳抱下来，手还停留在他的腰上，半笑不笑道：“这幺晚了，是要去哪？”
温杳有些尴尬：“出去活动一下筋骨。”
“哦？”闻人凉上下扫视了一下温杳的夜行衣。
温杳被他盯得恼羞成怒，道：“放开我。”
闻人凉厮磨着他的耳畔：“那你告诉我，你准备去哪？”
温杳被莫名钳制，也怒了，挣脱闻人凉环在腰侧的手，冷冷道：“不过是去练功罢了。”
闻人凉瞬间领会了温杳的意思：“你是嫌我喂不饱你？”
“是又如何。”温杳冷言道，长久以来压抑的焦躁都在此刻爆发，只是说出口看到闻人凉突然变冷的神色也就后悔了。
“我已无恙，我们大可以试试。”
“不必。”温杳哪敢让闻人凉再冒险，即便闻人凉的确恢复，他也不能过分依赖他。
趁闻人凉因他的话恼怒之际，温杳出其不意地点了他的穴道。
凭着寒荒的内力，加之闻人凉并未设防，温杳轻而易举的把闻人凉困在原地。
他扶着闻人凉躺到床上，怎幺也不敢去看那双好看勾人的眼睛里可能会盛着的惊怒失望的眼神。
最终，温杳在闻人凉耳边轻轻地说：“过一个时辰穴道就解了。”
“对不起。”
温杳像是毫无留恋地跃出窗户，在夜风中孤独地穿行，不知为何他的眼角酸涩发疼。
他其实早就该明白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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