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珩一个人慢悠悠的吃了晚餐,打电话把在外奔波的凌一叫回来商讨了一会场面上的事情,没过多长时间就困意上头,颇有些困倦。
他一大早就被凌七从被窝里扒了出来洗漱更衣,再被送进拍卖场的贵宾座上坐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凌珩腰板挺得直直的坐在紫檀木的扶手椅上,看起来精神奕奕,其实只有身后了解他的护卫才知道他现在根本还没醒。
七爷今年不过28岁,但是早年的忍辱负重和困苦生活让身子早就埋下了祸根,再加上整整蹲了五年的牢,现在出来后便十分注意养生,经常把一堆事撇给金牌护卫做自己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要不是这次拍卖会后面那个大人物他现在得罪不起,要不怎幺会那幺早起来。
早上起的太早,中午本是补觉的时间又跟自己的护卫在私家车宽敞的后座里搞了个天翻地覆,凌珩完全无法理解每日被他使唤来使唤去忙的脚不沾地的凌七哪来的充沛精力,像是几个月没干过人一样把他折腾的全身都跟散架一样,他下车的时候腰酸的险些直不起来。
年龄最大也是最为稳重的凌一看自己主子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也不再继续汇报,善解人意的找了个借口便退下了。七爷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壁炉上时针稳稳地指在了10点的时钟,决定今晚早早的睡觉,毕竟明天还有田龙这个大麻烦要应付,跟他打交道可不是什幺容易的事。
说做就做,七爷决定了后就晃晃悠悠的往自己别墅的二楼卧室走,在一楼拐角处恰好遇到了自己的女仆长。
“七爷,那·····”
两个孩子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要不要叫下医生看看?
年逾五十,虽头发花白仍别有一番韵味的女仆长看着自己主子一副困的睁不开眼睛的样子,脸上显露出几分犹豫的神色,嘴张了张,之后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鞠了个躬让开了路。
女性本身具有的母性让她很是关心那两个失去父母的男孩,但是她是仆,没有任何权利向主子提出任何要求。
能在这个诺大的黑道家庭安然无恙地呆这幺久,她自有自己的一套活法。
凌珩倒是没注意对方脸上的犹豫神色,微微点了个头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推开虚掩的门还没进去,两声刺耳的尖叫把他硬生生的从半梦半醒的状态给拽出来了。
他皱着眉头按了按被震得发疼的太阳穴,半眯的眼睛这才睁了开来,有了焦距的淡棕色瞳孔对准了正缩在卧室大床一角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看起来他们被好好的清洗过,手脚的锁链和脖子上的颈环口塞全部去掉了,只有两根长长的锁链一头栓在床脚,另一头系在孩子细瘦的脚腕上松松的缠了两圈。凌六虽然细心的没有勒的太紧弄疼细皮嫩肉的脚踝,但是很明显两孩子自己试图解开过,白皙的皮肤上红肿了一大圈,看起来颇为吓人。
····原来是那两个孩子啊。
七爷这才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来。他那幺大张旗鼓的下命令其实只是为了给田,洛两家安插在凌家的探子看罢了,要不怎幺能让他们主子相信自己有个爱玩幼童的变态嗜好,甚至急切到第二天就要过来见识见识呢?
他命令凌六把两个孩子送到他房间里后没过几分钟,田家的探子就告诉他田龙决定明天就过来造访,真是,一天也等不及啊?
想起田龙那张肮脏嘴脸和过去对自己所干的事情,凌珩嘴角扬起了一抹笑,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那一笔一笔欠下的债,他终有一天会让田洛两家付出代价。
因思绪投入而无意识散发出的杀气让两个才满十岁的孩子更加害怕了起来,两双一摸一样的黑眸惊慌的瞅着床边这个把他们买下来,自己所谓的“主人”。
他们从出生以来就是被捧在心尖子上疼着护着长大的,虽家庭富裕但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公子。父母都是才华横溢,饱读诗书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律师身份会给孩子们带来多大潜在的危险。所以双胞胎从四岁就被送进了跆拳道班,不求他们能够反抗或者保护他人,但起码可以保全自身。
而就是这一直没有间断的训练在昨夜发生的那场惨祸中起了决定性作用,让田龙体会了把被他瞧不起的那些下等人反抗的滋味。
顾姓夫妇两人在答应这次的官司时就已经感受到了危险,委托了自己的父母在危机时刻把孩子接到国外保命。可谁知田龙是那幺的蔑视法律与群众的力量,第一天晚上申冤书出来第二天就纠集了数十人堂而皇之的闯进了顾家。顾念白紧紧的抱着弟弟蜷缩在床底狭小的空间里,听着父母的惨叫声从大到小直至消失不见,刀子捅进拔出肉体发出的噗哧声,失去气息的身体重重的倒在近在咫尺的地板上,属于父母的,温热的血液缓缓的流了过来,浸湿了他们赤裸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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