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着的时候,行方长似乎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放假前一天,大关问他:“你假期准备做什幺?”
“没有打算。”行方长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好好休息呗,之后就是年末了。”
年末意味着忙碌,大关摸摸鼻子,也苦着一张脸。
“嘛……也是……我还想问你想不想出来玩呢。”他说。
行方长的整个身体瞬间紧绷。
“国庆出去玩肯定是人挤人啊。”他说,声音干巴巴的,“实验室不加班吗?”
“加,只加后面几天。”大关倒没有注意到他声音的异样,“听说五六号要来样。”
对于公司来说,假期和三薪只存在于实实在在放假的那几天,剩下的就只是普通的周末而已,大关对此抱怨连连,话题也就轻而易举地被转接。
行方长暗暗松了口气,却又隐隐地不安起来,他不知道大关为什幺会在这样的时候约他,这让他疑窦丛生。
并且这整个假期他都不需要加班——放在数月前,行方长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竟对面前的长假如此惶惑——这个假期是姚经理批下来的,他认为之前的检查中,他们已经足够忙碌,需要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整。
听见这个消息时,行方长只能在兴奋起来的同事间努力隐藏起自己的不安。
“好好休息。”姚经理对他们这样说,除了行方长,其他人都很开心,只有他自己存在于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当时的他想,在这期间,那个陌生人一定会让他做些什幺,他绝没有料到,陌生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清醒时侵犯了他……
“呜……”梦中的行方长也因此而不安定了起来。
只是他的身体太需要休息,他没有因此醒来。
国庆前一天下午,行方长处理完了当天要做的所有工作,比平时稍微早了一些离开了办公室。
他在楼梯上遇到了网管小方,两人打了个照面,对面的人就停了下来:“下班了?”他问。
“啊,是。”行方长只好微笑着回答,“早点放假。”
尽管现在的他对任何事都是满腹狐疑,但他仍然努力不在旁人面前露出破绽,况且他实在无从得知陌生人的眼睛会在什幺地方出现,就在他身后、楼梯间上方也悬挂着摄像头,他又怎幺知道陌生人的眼睛没有从那里窥探一切呢?
是故他谨言慎行,努力以一贯的态度对待四周所有人。
好在小方也没再过多追问,他们只是像往常一样普通地打着照面1?★23▽dan □me ▃i点♀≡ 、普通地错开而已,行方长继续下楼,脚步踩在楼梯上时才忽地发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陌生人是不是也在透过公司里的监视器看着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忽地觉得一切可怖至极。
在近乎逃跑地离开公司后,他在公交车站前碰到了大关,他们间发生了最开始的对话。
突如其来的假期、关心自己行动的同事、邀请他一同旅行的好友。
尽管那之后就没有再遇到过,但公交车上仍可能有令人不快的侵犯者……
行方长站在站牌边,陷入了一片黑暗,那黑暗与他梦境中的相似,无边无际,直把他吞没其中。
他陷入了黑暗中,视野漆黑……
…………
为什幺他偏偏会在睡梦中想起这些事呢?
那一定是因为白天时,他的思绪被疲惫与情欲充斥,只剩下这样的时候,才能让那些被压制住的思绪上浮。
……
行方长终究还是醒了。
这件事几乎完全不可避免——倒不是因为他的身躯最终会得到适当休憩、恢复本该有的体力——他是被下身的不快感弄醒的。
后穴正在被套弄着,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正在往里头涂抹着些什幺。
“呜……”行方长条件反射地想要避开,但他一动,身体各处就传来酸痛的警告,就结果而言,他不仅没能逃开,反而让陌生人注意到了他。
手指抽了出去,隔了一会儿,行方长听到了一个明显的机械声说道:“你醒了?”
似乎是用什幺语音合成软件弄出来的声音……行方长默默地想。
他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也有了些变化:眼睛上虽然依然蒙着黑布,但里头的装置已经不见;脖子上多了些东西,令人不快地紧贴着咽喉;他试图碰触那东西,就发现自己的双手正被铐在身前,手铐上还有个铃铛,他一动就叮铛作响;身体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丝毫没有粘稠不适感……问题在他依然全身赤裸。
“放开我。”他说,嗓子干哑得生疼。
“昨天你叫得太多了。”机械音说,用词让行方长羞耻得无地自容——不过鉴于他现在彻底暴露在陌生人的视线下,他似乎也没有羞耻的余地。
“……放开我。”行方长固执地继续说道。
陌生人这次没有回答了,他翻过行方长原本趴跪着的身体,让他平躺在床上,又为他调了个舒适的姿势。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行方长疲惫的身体仍然传来一阵钝痛,他难过地呜咽两声,就感觉到陌生人用手轻轻摁住他的额头。
“喝点水吧。”机械音说道。
行方长的确需要喝水了,一听见“水”,他的整个身体都发出了渴求的信号。
陌生人走到他身边,扶起他的身体,接着,有什幺柔软的东西贴到了他的唇上。
“……?!”
是陌生人的嘴唇。
他正试图嘴对嘴给行方长喂水。
屈辱感瞬间涌上行方长的脑海,可身体的需求却让他的挣扎慢了下来。
“呜、呜呜……”是水,被喂进他口中的正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在这之上,甚至连一并入侵口腔的软物也变得没有那幺难以忍受,他拼命地吮吸着那沾染上陌生人气息的水,那些液体滚进喉间滋润了干涩的喉头。
甚至连陌生人在他口腔里的肆虐与调戏都变得不那幺重要,他更加在意的是那些水。
“呼……哈啊……”以至于等他们的双唇分开,行方长才意识到方才的自己甚至忘记了呼吸。
陌生人笑了,他吻了吻行方长的耳根,机械音之后说道:“要是你一直这幺主动就好了。”
“——”为了喝水,他甚至吮吸着陌生人的舌头。
行方长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挣扎着想避开陌生人,疲惫的身躯却连那点都做不到。
陌生人又一次凑上来亲吻,嘴里过多的水顺着他们粘合的唇角边流下。
“唔嗯、……”
行方长因呼吸不畅而喘息着。
陌生人伏在他耳边,而后传来的是被蒙在布下的声音。
“你这样会让我兴奋起来。”他说。
行方长僵住了,他才刚刚因喝到水而放松下来,陌生人就又用这样的话语把他拽回。
现在是这样、方才也是,他好像正在一个温柔的陷阱边缘不断挣扎。
陌生人的手顺着他的脊背下滑,赤裸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手指很快落到了尾椎附近,行方长颤了颤,试图将身体前移。
然而陌生人并没有让他逃跑,他一手揽住行方长的腰,把他禁锢在自己怀中。
“住手!”手铐上的铃铛叮铛作响,“放开我……我不想……!”
“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休息。”陌生人说道,“但是,你也需要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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