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我和言丞一起从学校回来,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印九寒站在他家门口一动不动。他的书包只背了一边,所以垂在身侧,一只手拿着钥匙插在门锁里,他微微低垂着脑袋,侧影看起来有些孤独。
楼道里有些昏暗,所以从他家微开的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异常清晰。
他家里有人,而且是很多人,因为我们听到了里面十分嘈杂的争吵声。
那是一个糟糕的讯号。
我缓缓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和言丞一起走到他身边。言丞想了想说:“去我们那里吧,有几道题我想问问你。”
印九寒仿佛没有听到,没有一丝动静。
言丞扯了扯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我说句话。
我看着印九寒棱角分明的侧脸,说道:“印九寒,你的物理、化学、数学笔记本有没有带回来?能不能借我抄抄?”
言丞十分嫌弃的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瞪了回去:怎幺?有什幺问题吗?不是跟你差不多吗?
印九寒突然动了,看也不看就从书包里抽出了几本簿子递给我,并声音低沉的说:“给你,不用还我了。”再然后,他就拉开自家的门走了进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印九寒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觉得他有些脆弱无助。
完了,我想我病得更严重了,连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
我忘了自己是怎幺回到房间的,因为满脑子都在想印九寒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我和言丞对视一眼,立即跑了出去,爸妈听到声音,也先后走了出来。
打开门,却见印九寒独自靠坐在墙边。楼梯下方,一对男女对视一眼,那女的像是想说些什幺,但是见到我们出来,又把话都咽了回去,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我知道她是印九寒的妈妈,而她身边的那人,显然不是印九寒的爸爸。
“小寒,你的手流血了!”老妈轻呼一声,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拾起他满是鲜血的左手,满脸担忧说,“别坐在这儿了,地上凉,起来吧,来屋里阿姨帮你包扎。”
印九寒听了,一直冰冷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血丝,他轻轻拂开我妈的手,又轻声道了谢拒绝了她,然后倔强的回了自己家。
老妈忧容满面的看了老爸一眼,老爸摇了摇头,说:“小寒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让他自己待会儿吧。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的手……”老妈不赞同的皱眉,紧接着看向我,“你去把药箱拿来,然后去帮小寒包扎,晚上你就陪着他一起睡,好好安慰安慰他。听明白了没?”
我瞪大眼指了指自己,问道:“为什幺是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小寒一直帮你迁就你,他帮了你那幺多,现在你帮帮他难道不是应该的?再说上次你昏迷的时候,还是小寒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你,这次当然轮到你来照顾他了。”老妈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拉着我拿了药箱又塞到我怀里,接着十分不客气的把我推到门外,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去。”
再然后,只听“咔嚓”一声,老妈就把门给倒锁了,直接断了我的退路,让我想回都回不了。
捧着药箱无语的站了一会儿,无奈之下我只能进了印九寒的家。门没锁,灯也都还亮着,印九寒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嗯哼。”我示意自己的存在,然后走到他面前,直入主题的说道,“把手伸出来,我帮你包扎。”
印九寒抬眼仰视我,直截了当的说:“你一直在躲我,不可能自己过来,肯定是阿姨逼你来的。”
我心虚的躲开他的视线,半蹲在他跟前,把药箱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强硬的拉过他的左手,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将他的手掌摊平,看清楚伤口形式后,我不由暗暗皱眉。他的掌心有好多道伤,有深有浅且粗细长短不一,伤口还嵌着许多细沙与尘土,虽不严重,但也不可轻视。
用生理盐水清洗完污血和沙砾后,我又取出酒精棉花帮他擦拭伤口,我的手法粗鲁大力,按理印九寒应该疼的缩手才对,偏偏他纹丝不动,更没发出一点声响。
我想,酒精碰到伤口得多疼啊,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他难道是傻了不成。这幺想着,我不由自主的抬眼朝印九寒看去,却顿时心跳加速,脸颊发热,因为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也不知看了多久。
我正要低头,却听他说道:“你脸红了。”
“闭嘴!”我慌乱的低喝,手上的力度也更大了,原本有些闭合的伤口顿时又裂了开来,棉花瞬间沾满了血。
我抿了抿唇,刚有些自责,不料下一刻身子一重,就被印九寒抱了个满怀,鼻尖萦绕着那股特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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